徐如煙向前走近幾步,目光凌厲地注視著她,連語氣都加重了許多。
“你在我這間漱玉閣裡都能堂而皇之地出事,那到了外頭,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麼?”
她這番話中如此明顯的弦外之音,白蘇又豈會聽不明白?
尤其是“堂而皇之”四字,不正是在暗指程煊一事事有蹊蹺,很可能是自己故意所為嗎?
只是讓白蘇心生疑惑的是,徐如煙這幾日明明不在漱玉閣,程金枝也未將此事與他人說起,她又為何會察覺到這其中的古怪之處?
“別再說那件事了,我不想再提。”
白蘇垂下眼簾裝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委屈之態,卻見徐如煙低頭整了整外衫,用一種漫不經心的口氣,道出了一句足以直戳她心扉的話語。
“真是難為你了,為了求得一身自由,竟然連自己女兒家的名節都可以不要,這個犧牲,可真是夠大的。”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白蘇神情很是緊張地盯著徐如煙,肩背抵在門框上,手上已經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我說什麼,你難道不清楚嗎?”徐如煙聞言臉色驟然一沉,“你別忘了,這裡是漱玉閣,到處都有的是眼睛替我盯著,包括李諒,也是我的人。”
見白蘇驚得花容失色,怔在原地神色幽怨地瞪著自己卻不說話,徐如煙便毫不畏懼地迎上她的目光,不緊不慢地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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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向自命清高,不願意單獨委身為他人奏曲,可那天卻破天荒地願意獨自入樂房為他演奏,這本身就是一大蹊蹺。而且你從來都不喜歡沾染酒水,也不喜歡客人喝酒,那天又怎麼會特地派人送壺酒進來?再者,就算程公子喝了酒,亂了性子,你也大可衝出房門找咱們這兒的人幫忙,可為何在這之前,竟然沒人聽到你一聲呼救的聲音?哼,外頭那些只一味會憐香惜玉的貴公子們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
徐如煙說著抬手輕柔地撫過白蘇光潔的鬢角,眸子裡閃爍著一陣陰冷的幽光。
“白蘇,你知道我生平最討厭什麼樣的人嗎?自作聰明的人。”
她緩緩將手放下,隨即一甩裙?,泰然自若地在離門最近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這樣吧,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指使你做的這一切,再幫我做件小事,我就還你自由,如何?”
“沒人,沒人指使我!那天的事再清楚不過,分明就是因為程公子喝醉了酒才……”
白蘇內心雖然掙扎不已,但她也並非那種輕易會倒戈出賣之人,不到最後一刻,她並不想背信棄義。
然而她的話才說到一半,卻見徐如煙眸色微轉,接著便若無其事地從袖中掏出了一串略顯陳舊的玉珠手鍊。
而當視線接觸到她手中的這串手鍊時,白蘇猛然一驚,幾乎是用顫抖的聲音,難以置信地道出了一句。
“那…那是我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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