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陵宮內休息了一下午,有高珩和慧妃陪伴在側,程金枝的精神和心情也改善恢復了許多。
這個新年轉眼已經過去大半,對程金枝來說卻是段受苦受難的悲催日子,不僅沒有享受到一點關於過年的樂趣,還幾次三番差點丟了性命,豈一個“慘“字了得?
都說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自己今年一開頭就如此不順,也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還會發生怎樣驚心動魄,九死一生的糟心險事?
只是關於景嬪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她還是在猶豫該如何告知高珩。
如果說景嬪真的是被趙皇后派人所害,就分明是殺人滅口之舉,那就更加說明她當初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都確為屬實之言。
可越是這樣,程金枝心中就越發覺得擔心,除了擔心之外,甚至還有些害怕。
她本不是個瞻前顧後,謹小慎微之人,可如今一想到高珩和自己所要面對的敵人,就覺得心中難安。
在這暗潮洶湧的深宮之中,看似風平浪靜,卻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沒有浮出水面?又到底還有多少險惡狠毒的人心在暗處行兵佈陣,企圖殺人於無形?
“你從九幽臺回來就心事重重的,除了昨夜遇險之外,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事瞞著我?”
高珩坐在程金枝的床頭,替她掖好被角,將她的手放入了自己的掌心中。
“你...看出來了啊?”程金枝抿了抿嘴,身子離開靠枕湊近高珩,神情有些為難,“其實我想告訴你的,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
“你從來都不會遮掩,有什麼事都寫在臉上,想不看出來都難。”高珩語帶調侃地說了一句,隨即正色道,“不過...很少會有什麼事讓你如此魂不守舍,看來,此事事關重大。”
他說著又調轉臉色思索道:“之前你說,景嬪不是自殺而是遭人殺害的,那你想說的這件事,是否和景嬪有關?”
“好吧,既然全都被你看出來了,我也不想藏著掖著給自己心裡添堵了。”
程金枝扁著嘴沉下一口氣,支起膝蓋,雙手撐著下巴,一副要給高珩講故事的態勢。
“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覺得很奇怪。”
見高珩面露疑色,程金枝便裝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繼續道:“你知道嗎?就在昨夜那條蛇企圖襲擊我的時候,牢裡突然響起了一陣很奇怪的笛聲,然後那條蛇聽到那陣笛聲之後,就好像是受到召喚似的,竟然就尋著那陣笛聲而去了。否則我恐怕早就中了蛇毒丟了性命,你可真要去娶個新的燕王妃了。”
“竟然有此事?”高珩劍眉微蹙,神色顯得有幾分嚴峻,“你確定那條蛇是聽了笛聲之後,才自動離開的嗎?”
“當然啦,肯定沒錯。”程金枝點頭道,“我親眼看著它自己竄出牢門,追著那陣笛聲響起的方向去的,一定是這個笛聲有古怪,聽著跟招魂似的,說不出有多麼詭異。”
程金枝說著突然秀眉一擰,繃緊臉色,湊近高珩言語哆嗦道:“你說…九幽臺這個地方又陰森又恐怖,會不會…會不會真的藏著一條千年蛇精啊?”
高珩看著程金枝一副望而生畏的害怕之態,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於是便故作認真地點頭道:“嗯,其實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