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畢竟是陰鬱晦暗的牢獄之地,你說若是有老鼠有蟑螂有臭蟲,那程金枝也就認了
。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在自己囚室中出現一條活生生的蛇!
而且還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這夜深人靜之時,實在讓人大驚失色,猝不及防,不被活生生嚇死已是難得,更別說為了自救而和它大戰三百回合了。
若不是剛才被景嬪的歌聲所吵醒,她現在恐怕早就已經被這條面目猙獰的毒舌給狠狠咬了一口,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睡夢中了。
“你…你別過來…我的肉又酸又老,你根本咬不動,還是別浪費你的毒液了。”
程金枝一面說話給自己壯膽,一面邁著小碎步往後退去,眼睛朝四處瞄了一圈,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壓制住這條蛇的武器。
況且蛇攻擊時的速度極快,即便自己手持刀劍,可若是不會武功,出手不夠敏捷,無異於以卵擊石,照樣是死路一條。
“這些人是不是都睡死了,人命關天吶,怎麼到現在還不來救我?”
程金枝咬緊下唇快速地朝門外張望了一眼,又趕忙重新將視線移回到這條蛇身上,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會受到它的襲擊,手腳都止不住地開始發軟。
“救命啊,有蛇啊,救命啊——!”
見救援之人遲遲不來,程金枝又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心中已是心急如焚。
豈料就在這時,這蛇似乎被程金枝這一喊受到了驚嚇,突然躬起身子作出攻擊的姿態。
程金枝此刻已經緊靠著牆面退無可退,額上更是冷汗一片,她慢慢地側過身子,驚恐不安地嚥下了一口唾沫,眼神遊移之間,只得隨手抓起桌上離自己最近的食盒蓋子防身。
腦海裡剛腦補出自己以極速之勢將蛇拍落在地,英勇無畏地拿盒蓋將蛇頭砸得稀巴爛時,這條蛇就已經跟著側過身來,眼中寒光一閃,便毫不留情地竄了上來。
“拍死你,拍死你!”
都說打蛇打七寸,可程金枝此時腦中已是一片空白,只得手腳並用,手舞足蹈地閉眼拿著食盒蓋子,像一陣抽風似的胡亂揮動。
可與此同時,卻忽聞耳邊傳來了一陣音色極為古怪的笛聲,像是有魔障似的,一圈圈從不遠處某個地方盤旋而來,飄忽不定,攝人心魄。
眼見自己晃了許久,連手都酸了卻也沒有感覺到被什麼東西所襲擊,她便心有餘悸地停下手中的動作睜開眼睛,卻見那條蛇已經對她失去興趣,正一扭一扭地鑽出牢門的木柵,很快就隱進了前方的黑暗之處。
“這…這是什麼情況?”
程金枝呆立在原地,有些發懵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臟還在撲通直跳,顯然還沒有從前後如此快速的轉變中反應過來。
剛才情勢危急,那條蛇明明已經對自己發動了攻擊,可是為何現在又突然轉了性子掉頭就跑?難不成它真的被自己剛才那近乎癲狂的舉動給嚇到,知難而退了?
不過程金枝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念頭,她心裡很清楚,這條蛇之所以突然對自己停止攻擊,一定是因為那股神秘而古怪的笛聲。
“這到底是什麼笛聲?難道這裡還藏著一條大蛇精,所以吹兩下笛子跟招魂似的,把小弟給乖乖叫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