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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看著,甚至讓程金枝產生一種錯覺,彷彿這整座九幽臺,就只有她一個人。
不過由於九幽臺有時候大半年也收不到一個囚徒,素來以冷清居多,所以這些囚犯相互之間關押的囚室也相距較遠,平時也鮮少會有交集,不比刑部那種天牢黑壓壓地全關在一處。
因為當一個人心如死灰,此生無望的時候,對周圍的感知也都是麻木恍然的,他們不需要任何的關心,同樣也不會去關心任何人。
程金枝心有顧慮地思考了一陣,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最終還是耐不住好奇心,抬手撿起了地上那隻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髮簪。
這支髮簪點翠鑲珠,花樣和紋路繁複雅緻,做工很是精巧細緻,一看便是宮廷御用之物,非外頭那些廉價的俗物可比。
只是此物看起來似乎經過了一些年歲的洗禮和灰塵的侵蝕,色澤和光彩沒有當時剛完工時那樣嶄新靚麗,但是從總體來看,還是件十分精美的巧心之物。
“這簪子還挺好看的,想來戴她的人,曾經也有些身份。”
程金枝看著手中的髮簪,將其放在手中翻來轉去地看了一會兒,隨即故作漫不經心地對著外頭喊道:“這東西是誰的啊?你扔這麼個東西在我門口又不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程金枝將髮簪揣在手中,摸著還能稍稍感受到些許人體的溫度,她便放下心來,認定是這人為而並非鬼怪作祟。
在程金枝的認知裡,若是什麼孤魂野鬼留下的此物,那她一碰這簪子必定會生出一股寒氣,惹得她噴嚏連連才對。
“還不說話是吧?是個人就別裝神弄鬼,你要是不想要這隻簪子,那我替你把只簪子上的珠花一顆顆地摳下來。反正我閒得無聊,正好用來打彈珠。”
程金枝一面說著一面抬頭去觀察四周到動靜,雖然前方的光線有些昏暗,但還是讓她注意到了在距離自己三間囚室的對角,有個人影躲在門後露出了白色的囚服一角,而之前程金枝看的時候,卻根本沒有看到這個人。
很明顯,她是在聽到程金枝這番帶著威脅的話語之後,這才稍稍地露出了一絲蹤跡。
同時程金枝也意識到,這個方向,就是平時一直能聽到的,那個神秘女人唱歌的方位。
“會不會就是她?這個簪子是她的?她想幹什麼?”
在心中一連問了自己三個問題之後,程金枝就已經蠢蠢欲動,有了一探究竟之心。
她之前本來就對這個女人充滿了好奇,奈何那些管事避而不談,三緘其口,現在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可以溜出去,加之這個女人現在又丟擲只簪子主動“勾引”自己,讓她還怎麼能耐得住性子不聞不問?
況且在程金枝看來,這個女人雖然瘋瘋癲癲,但是她的歌聲中卻充滿了一種世態炎涼和人情涼薄的慨嘆,讓人聽來只覺悽苦入耳,悲涼入心,
如果不是一個思緒清明,歷經滄桑之人,是唱不出如此動聽綿邈,令人唏噓的雋永之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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