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寒清的二叔。”程衍故作平靜地點頭道,“但正如殿下所說,他很早就已經離開顧家,所以我即便是作為寒清的義父,也不曾與他打過交道。只是聽說,這個人好像與寒清父親的死有關。”
程衍話音剛落,本想繼續追問,可又擔心自己太過心急會引起高珩和岑風的懷疑,於是只好將話頭嚥了回去。
當初他和太子將顧晨作為替死鬼燒死在獄中,原本以為一切都已息事寧人,他甚至已經謀劃好這次救出顧寒清之後,就會透過大理寺寺卿蕭渝之手,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這個已死之人的身上。
可現在岑風卻突然提起此人,這讓他心裡忽然升起一陣忐忑與不安。
“其實當初刑部天牢劫案,這個人也有份參與其中,但不幸被大火燒死。可就在前幾天,我突然發現有幾處不妥,所以想來找身為他侄子的顧少主來確認一下。”
岑風雖然大致道出了他此行的原因,但用字遣詞依然十分隱晦,並沒有揭示重點,就連當年畢州的官銀劫案,他也隻字未提。
顯而易見,他對高珩和程衍,依舊有所保留,尤其是連顧寒清都對其心懷疑慮的程衍。
高珩眼波流轉,知道岑風不會冒然透露太多,但關於顧晨,他很快就意識到到此人必然與太子,和身旁暗中支援太子的程衍有所聯絡。
這時,身旁沉默已久的程金枝突然開口道:“岑長司,請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更不想懷著滿腹疑惑憋悶不已,況且此事又與顧寒清有關,於是也不管自己唐突的行為,直接了當地出言相詢。
岑風一愣,看著程金枝一臉嚴肅的樣子,眼角堆起笑紋:“燕王妃還真是快人快語。”
“我這個人直白慣了,還請岑長司不要介懷。”程金枝目光微閃,故作客氣道,“顧少主也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殿下和我都不會放任他遭奸人陷害,就這樣蒙受不白之冤。”
其實程金枝口中的“奸人”指的是誰,在場所有人皆心知肚明。
而聽程金枝這麼一說,岑風立刻明白了剛才那股撲面而來的怨氣,到底師出何名。
“岑某的意思是......”岑風說到此處故作停頓,唇角微啟,不疾不徐道,“如果不出意外,我想這個叫顧晨的人,其實並沒有死。”
“你說什麼?”
岑風此話一出,程衍整個人為之一振,神情嚴峻地鎖緊了眉宇。見眾人眼中皆有異色,這才急忙強壓下內心強烈的起伏,出言解釋道:“我是說,既然這個人還活著,那找到他,就極有可能證明寒清的清白。”
“程大人說的很對。”
高珩故作贊同地點了點頭,抬頭注視著神色緊繃的程衍,唇邊雖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語氣卻冷漠如冰。
“如果這個人真的活著,那他不僅可以證明寒清的清白,還能揪出陷害顧家的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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