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你還盡給我惹事?好端端的怎麼會連人帶馬把車都給翻了?”
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程府西苑的東廂房內,在聽聞程煊出事之後,原本已經一心想要從太子手中奪人的程衍只能停下奔波的腳步,爭分奪秒地前去看望程煊的傷勢
。
如今小兒子下落不明,命懸一線,倘若大的這個再有什麼閃失,就算讓他權傾天下,但如果後繼無人,也是味同嚼蠟。
“老爺,你這回可真是錯怪煊兒了,煊兒這次可是為了救人吶!”
張氏放下手中喂藥的湯匙,將瓷碗遞給旁邊伺候的婢女,萬般委屈地拭了拭眼角。
“娘,別說了。”
程煊半靠在床榻上臉色有些難堪,他看了一眼屋裡站著的眾人,其中還有原本一心指望於他的劉氏,顯然感到有些尷尬與歉疚,黯然地垂下了眼簾。
“這次確實是我辦事不力,人沒找到,還摔了這麼大一跤。”他沮喪地揪緊了橫在身上的棉被,繼而看向一旁神情失落的劉氏,“二孃,白讓你空歡喜了一場,是我沒用。”
“煊兒你別這麼說,你也是心急想要救人才受的傷,這根本怪不到你身上,你就安心養傷吧。”
劉氏走到程煊身邊,伸手搭在他的背上以示安慰,可無論是語氣還是眼神,都帶著濃重的失落與不安。
而高珩站在不遠處看了身旁眼神古怪程金枝一眼,只揣測片刻便明白髮生了何事,湊近她耳邊低聲道:“是你找人乾的吧?”
程金枝一愣,猛然轉過頭去,見高珩擺出一副早已洞悉一切的自得之態,這才扁了扁嘴,從唇齒間發出了猶如蚊子般低沉的聲音。
“我只說讓他們及時把人攔住,真沒想讓他受傷,誰知道動靜會這麼大。”
“我不在的時候還知道隨機應變,嗯,有長進。”
高珩朝程金枝揚了揚嘴角,隨即很快就恢復了平素面無表情的冷漠臉色。
“您就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程金枝仰起臉朝高珩擠出一個生澀的笑容,回過神來看著屋子裡的程衍等人,忽而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一時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妥,讓她心中生出幾分不適之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衍聽著程煊這些自我擲氣的話,再去看張氏和劉氏哭哭啼啼的模樣,焦慮之餘,不耐煩地抬高了音量。
張氏見戲該演的戲也演足了,於是便暫時收起愁容將事情的緣由粗略地給程衍說了一遍,最後說到程煊的的腿腳受傷時,還硬是擠出了幾滴眼淚。
“既然事有轉機,那你們當時為何不告知於我?”程衍聽完張氏的敘述,整張臉繃得更緊了,“就因為你們一個個都擅作主張,這才把事情弄成現在這樣。”
張氏見程衍言語中滿是埋怨之意,忙走上前來辯解道:“老爺,煊兒也是不想讓你失望,所以才想等事情確定了再告訴你。”
“他要是真這麼替我著想,也不會天天跟我唱反調多番忤逆了。”
程衍略帶慍色地瞟了程煊一眼,思忖片刻,目光幽邃道:“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嗎?馬若是沒有受到驚嚇,又豈會無故翻車?這分明是有人不想讓煊兒去見他那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