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習俗和慣例,女子新婚三天之後都該依禮返回孃家探望親人,以示婚姻美滿。雖然程金枝心裡千萬個不願意,但為了不落人口實,也為了在程家人面前趾高氣昂一回,她早早地便爬起來梳妝打扮
。
“我備的禮物都準備好了嗎?”
程金枝一面拿花簪往頭上比劃,一面問道。
“都照您的意思置辦好了,只是.....”踏雪強笑道,“王妃您的禮物還真是特別啊。”
“不特別一點,怎麼能顯出我的誠意呢?”
程金枝笑吟吟地說著,心裡不由得一陣竊喜。
試了好幾身衣裳,換了不下十支步搖髮釵,又在鏡子面前來來回回照了好幾遍,她這才肯在踏雪尋梅的陪伴下,懷著單刀赴會的心情踏出了房門。
其實程金枝倒不怕被外人說燕王妃與孃家關係冷淡,她只是擔心這些流言蜚語會影響燕王的聲譽,這才循規蹈矩地坐上了回程家的馬車。
自古君臣有別,燕王身為皇子,若是屈尊降貴去拜見臣子未免逾矩,有失大體,所以此次就只有程金枝一人前去。
按理說自己現在是以燕王妃的身份回門,這頭也抬得高了,背也挺得直了,說話也多少有了些底氣,這對程金枝而言本應是個揚眉吐氣的好機會。
可作為新婚夫妻,總應該出雙入對以示婚姻幸福,尤其是當著程家人的面,更應該好好地秀一把恩愛。縱使她和高珩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但這趟回門省親少了夫婿的陪伴,程金枝這心裡總覺得空蕩蕩的。
當然,在高珩面前,她還是大言不慚地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未等高珩將“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問出口,她就愣是用一口一個“不需要”給炸了回去。
她長這麼大其它本事沒學會,逞強這本事,確實堪稱一流。
正愁著,簾子突然被人掀開,程金枝抬頭一看,只見高珩若無其事地鑽進車內,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你…你怎麼來了?”程金枝驚訝地注視著高珩,“我都說了你不用來了。再說你是皇子,這陪我一起回門,始終不合規矩。”
程金枝嘴上雖還在逞強,可後半句話的語氣明顯弱了許多。
“演戲演到底,不差這一出。”
高珩的話雖然不溫不火,卻讓程金枝這心瞬間踏實了不少。
自他第一次從死牢裡把自己撈出來直至現在,只要有這個男人在,一切似乎都能安然無恙,讓人倍感心安。
由於燕王府離程家不過只有兩條街的距離,所以才半柱香的功夫便已到達。
原本以為馬上就要看到程家眾人尖酸刻薄的嘴臉,熟料馬車才剛到程府的門口,率先看見的不是程衍和張氏一行人,反倒是程金枝許久未見的大哥,程煊。
只見程煊正神色嚴峻地站在程府的大門外,與他平素瀟灑不羈的樣子相距甚遠,躊躇了許久,卻還是遲遲沒有進門。
“他在這裡幹什麼?”
程金枝雖然自小在程家受盡欺凌,但在她的的印象中,程煊卻鮮少為難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