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那家音像店？”
“你猜。”
“猜不出來。”
“真笨，我就不告訴你。”
“哼，小氣鬼。不說就不說，難道我很稀罕啊？”
她混混沌沌地幾乎又要睡著，感覺到江克明已經關燈躺下。屋內窗簾遮光非常好，她睜大眼睛，看不見任何東西。
“江克明，你真的想娶我嗎？”她的聲音含含糊糊。
“你不會一直都覺得我在逗你玩吧？”江克明的聲音也有點飄忽。
葛寒默不做聲。
“你終於想明白，決定要嫁給我了？”
靜默片刻。“嗯，突然覺得，嫁給你好像也不錯……”
江克明在黑暗裡悶笑：“這樣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倒像是至高無上的誇獎。……今天發生什麼事了？”
她頂著睏意勉強想了想：“今天看見一對白髮老人在拍婚紗照，受了點感動，突然很想穿婚紗。”
“就這麼簡單？”
真不好打發。“你聰明能幹英俊瀟灑並且有錢……呃，有前途，我不好好珍惜機會，以後肯定會追悔莫及的，做人不能跟自己過不去，你說對不對。”
江克明幾乎要笑出聲來。“雖然這話聽起來這麼彆扭，不過我還是覺得很受用。還有嗎？難得你誇我一回，索性多誇幾句吧。”
“沒有了。”葛寒翻了身準備睡覺，結果方向選擇錯誤，恰好翻進他的懷裡去，感覺到他綿綿細細地吻著自己的額頭、眼睛還有鼻子。
大概因為他甚少這樣舉止溫柔又古怪，於是她的神經也有點犯抽，貼著他的脖子，用耳語般的聲音說：“其實今天我突然發覺，如果你娶了別人，我真的會有點傷心。”
“才傷心一點點？”江克明把唇貼在她的耳朵上更小聲地說，弄得她癢得要命，於是葛寒順便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好吧，不止一點點。我會十分十分的傷心，傷心欲絕，痛徹心肺，痛不欲生。這樣你滿意了吧。”
“基本還算滿意吧。”江克明挪出一隻手撫著脖子，絲絲地抽著氣說，“葛寒，你的口才真的很差，連哄人的套話竟然都講得這麼蹩腳。”
“你去死！”她想踢他一腳，結果雙腳都被他的腿纏住了。她又打算掐他，結果手也被迅速地捉住。她扭來扭去掙脫不開，兩人笑鬧作一團。
年三十，夜色還未至，悶雷或者炸雷般的鞭炮聲已經此起彼伏了。
葛寒不怎麼喜歡過年，家中忙忙碌碌，而戶外彷彿硝煙瀰漫、流彈四飛的戰場。
“伊拉克人民大約就生活在這種環境裡，只不過換真槍真炮而已，多刺激。”鄰居家的轟天炮實在太響，饒是結實無比的中空玻璃也被震得嗡嗡作響。溫靜雅抓了一堆靠墊捂在肚子上，“真可惜，今年不能出去放煙花，看來只好等天再黑後跟你去玩仙女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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