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寒,我媽說要去你那看看,下午的飛機,別說我不仁義沒提醒你。”一個愉悅的男孩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聽得帶有一絲狡黠。
“哦,你好,葛寒正在忙,稍後我會轉告給她。需要我去機場接一下阿姨嗎?”
葛冽怔愣了一下,說“那麻煩你轉告她,就說顧辛下午三點的飛機到b城,謝謝”。換成了一種沉穩的語調。羅悅還是轉身走向葛寒的臥室,因為知道敲門也不會有人答覆,所以就直接進入,果然看到葛寒頭也沒抬的坐在電腦前。
“一個叫葛冽的打來電話說顧辛下午三點的飛機到b城要來看你”,羅悅敲了敲桌子提醒她。
“誰?顧辛”葛寒對著羅悅睜大了眼睛。
“恩,給你,要不你回個電話”話還沒落,就看到葛寒衝到浴室洗漱,然後光速換好了衣服,說要開車去趟超市,羅悅不解的盯著她。葛寒來不及解釋,就推著羅悅到了電梯。
上次被突襲,顧辛看到葛寒的冰箱裡空蕩蕩的,就說起她一個人不知道照顧自己,是不是又不吃早飯,日夜顛倒,接著就要住在這裡照顧她。葛寒在顧辛住在這的一週裡,足足胖了五斤,各種東西變著法的想往她嘴裡塞,這個對脾胃好,那個護肝,喝點這個助眠。每天不到九點就來叮囑她早點休息,把電腦沒收。
後來葛寒發誓說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而且老爸自己在家她不放心,才把這座大神送回家裡。這次要是再被發現又是空蕩蕩的冰箱,絕對又要來一次上次的日子。
想到這裡,葛寒在手機上回了羅悅一條微信:“好吧,我去醫院,敢亂說一個字,稿子等明年再找我要。”
“‘握手’”,羅悅回了一個握手的表情。
洗漱,出門。
到了醫院,停好車,葛寒向著門診樓走去,記憶中從高中之後,自己就刻意的避免去醫院看病,感冒發燒都是到藥店拿點西藥吃下去,然後把自己裹得緊緊的躺在被窩裡。那件白色的醫生服,那個喜歡穿著白襯衫的人,葛寒不敢回憶起。
在門診樓的一層大廳自助取完號之後,葛寒到了五樓的候診區排隊,來來往往的人穿梭在走廊裡,牆上的叫號顯示屏上一個一個的名字正在跳動。羅悅幫她掛的是一位姓黃的教授,不是說是年輕的高材生嗎?葛寒看了看在一樓時,隨手拿起的名醫專家簡介宣傳頁。翻到神外科室頁面,看到這位60歲的教授的照片,“年輕”這個形容詞或許說的是心態吧,她想。
葛寒抬頭看牆上的顯示屏,下一個就到自己了,她站起來到了診室門口。正準備抬手敲門時,門就從裡面拉開了,一位老人邊往外走著邊說“小江,院長臨時組織會診,接下來的也只有一位病人了,你瞭解一下病情,寫一下醫囑。”
“好的,教授。”一聲淡淡的回覆從前方傳來,帶著一股子清冷的氣息,令葛寒覺得似曾相識。抬頭望了過去,那人胸牌上的“江克明”三個字令葛寒怔愣了一下,本以為似是故人,但確是故人。送走了教授,江克明說了一句請進,將葛寒的思緒拉回,她抬腳走進診室,江克明正側立在門旁,等她進入之後,輕輕將門掩上。
“好久不見啊”葛寒轉身到。
“坐吧。”沒有任何多餘的寒暄,這是葛寒記憶中他一貫的風格,他們之間,敘舊這種交流方式很難進行。
“很久沒聯絡,真沒想到你,,,成為醫生了。”
“怎麼,覺得我不像嗎?”江克明將身體向後靠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支可以按壓的筆,將目光落在葛寒的臉上。
葛寒覺得自己的語言系統迫切需要重組,在他面前,迎接他的目光,都似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就感覺到周邊的空氣都是冷著的朝自己襲來。
“哪裡覺得不舒服?”經過一小段時間的沉默,正當葛寒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江克明開口問道。
“隔一段時間會有偏頭痛,然後全身冒冷汗,眩暈的感覺。”
“有昏倒過嗎。”
“有過幾次。”
“當時有人在身邊嗎?”
“啊,,暈倒之後不太記得了。”葛寒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在回答時停頓了一下。
“偏頭痛又稱為神經性頭痛,其發病機制尚未明確,目前也沒有有效藥物能夠根治。現在能夠解釋的是偏頭痛可能與遺傳、飲食、藥物以及精神壓力等因素有關。”江克明給葛寒解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