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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若卿停身問道:“大宗主,咱們不都分別了麼?”
荀赦擺手停住眾人,微笑道:“剛才忽地想起一事,姑娘說南疆事後,我密宗會遭遇不少麻煩,在下一尋思,姑娘也是去過南疆之人,形單影只這樣走著,豈不危險之極,在下武藝不精,卻也有保護姑娘之心,只需姑娘和貴教眾尊集合,在下即刻離開。”
桓若卿皺眉道:“你可真多事,本姑娘活了二十幾年,什麼人沒見過,用得著你保護?”
荀赦笑道:“姑娘所言極是,可在在下看來,護送姑娘乃是君子行徑。常言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任由姑娘獨行,那是絕不可為的事情,在下可做不來。”
桓若卿道:“你稱自己是君子,我看著倒不像。”荀赦道:“哦,姑娘怎樣認為?”桓若卿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果我不想你跟著,你偏要跟來,這是不是不可為的事情?”荀赦假作思索,笑道:“此話確也有幾分道理,只不過…”桓若卿道:“只不過什麼?算啦,你有這份心,我很高興,不像某些人,良心讓狗吃了,撇下我一個人不知跑到了何處。”荀赦道:“這麼說姑娘同意了?”桓若卿道:“我們的人在沙河縣找了個地歇腳,離這也不遠了,你要跟便跟,一到了客棧,你們喜歡去哪便去哪,可不許再隨著我了。”
荀赦連聲道:“遵命,遵命!”忙搶上前去,和桓若卿並行,一路問道:“姑娘說自己活了二十幾年,在下半點看不出來,姑娘有二十麼,竟保持地如此貌美非凡。”桓若卿道:“你想知道我年齡?”荀赦道:“姑娘如肯告知,在下倍感榮幸,只是女子素來隱瞞自己年數,在下可不敢唐突。”桓若卿道:“活了多大,天知地知,隱瞞又有什麼用,就像自己何時暴斃,那是天數所行,豈是三言兩句所能改變的。你也有二十五六了吧,我比你大出兩歲。”
荀赦道:“倒也不像,咱們這麼在路上走著,別人一瞧,準認為我大出你才對。”桓若卿道:“愛信不信。”荀赦道:“姑娘都這麼說了,由不得在下不信…”桓若卿道:“你一口一個姑娘,聽得太難受,我有名字,叫桓若卿。”荀赦忙道:“失敬失敬,原來是桓姑娘。”桓若卿道:“還改不了口了?”荀赦笑道:“不叫姑娘那叫什麼,難不成我叫你若卿姐?”
桓若卿猛然一頓,橫目看向他。荀赦道:“怎麼了?”桓若卿錯開頭道:“沒什麼。”荀赦便即住口,兩人不再說話。過去半晌,荀赦道:“桓姑娘,你是不是在想一個人?”桓若卿忙道:“誰想了。”荀赦道:“姑娘這麼急著回答,在下定是猜中了,那人好生福分,值得姑娘這般掛記,以姑娘這等美貌,天下可無幾人能配得上,不知那人…”桓若卿厲色道:“你再滿口胡言,休怪我翻臉無情!”荀赦道:“那我不說便是,姑娘別生氣,別生氣…咦,前面怎如何混亂,究竟發生了何事?”
桓若卿抬頭前望,街頭上人少車疏,半桌斷椅橫了一地,像是發生了場激鬥,再瞧左手邊,不歸樓的金子招牌被人拆了下來,店內更是一個人影也無。桓若卿吃了一驚,急忙奔入店中,見店中掌櫃縮在牆角,過去抓住他衣領喝道:“這裡的人呢!”
那掌櫃連連搖手道:“小人不知,小人不知…”桓若卿道:“你怎不知,是誰砸了你家店門?”掌櫃的撲通跪倒,大聲叫道:“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小人不知你是菩薩轉世,說話得罪了你,還望菩薩饒小人老命…”
桓若卿斥道:“誰是你姑奶奶!”拋手放下他,轉視客棧,只見店內雜亂不堪,地上血斑穢跡,酒臺上更有一張破了窟窿的掛牌,確是鬼剎教停留的客棧無疑。
荀赦走進屋來道:“桓姑娘,有什麼在下可以效勞的?”桓若卿不理他,對掌櫃的道:“究竟何人闖來了這裡,最好一一道來,快說!”
掌櫃的哆哆嗦嗦,口中說了幾句,模糊不清。桓若卿手腕微動,吸起地上碎瓷片橫住他脖子。掌櫃的大聲叫嚷,這下聽他喊的清楚,卻也只說了“白鬍灰袍”“白鬍灰袍”幾字。桓若卿轉頭看向那亞傅。亞傅道:“我們一直跟著姑娘,鬍子白的可不止在下一個。”
桓若卿冷冷道:“我知道不是你,亞傅的身手頗為不俗,要想將我鬼剎教十二地尊一同端了,亞傅還差得遠!”向掌櫃的道:“那灰袍客長什麼模樣?”
掌櫃的經不起她接連斥問,趕忙磕頭,磕了十幾個,最後才道:“他…他…只揮了揮袖子,大個頭就糊塗倒了地…”桓若卿道:“是魔相?一招就打敗魔相?”掌櫃的牙齒裡又擠出幾句話:“那人兇狠手辣,見人就殺,跑堂的莫名其妙就去見了菩薩…這菩薩可不是說姑奶奶你啊。那人雖然歹毒,從小的看來,似乎…似乎瞎了眼睛…”
桓若卿微微一怔,瞎了眼睛?瞎了眼睛還那麼厲害,究竟是誰?
荀赦道:“既然貴教遇難,姑娘理應回西域找援手才是,可路途遙遠,非一兩日所能及到,姑娘萬莫因此慌了心神。”
桓若卿道:“我堂堂鬼剎教需要找援手嗎?任那人身手如何高強,還能打敗神羅無常兩位天尊?”荀赦道:“姑娘所言極是,只是事已至此,還需作最壞的打算。在下既和姑娘相識,甘願陪同一起查詢那灰袍惡人,一來能勉施薄力,二來人多勢眾,找起來總比姑娘一個人容易得多。”
桓若卿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奔出客棧去。荀赦抖動白袖,嘩啦啦散出好幾錠金元寶,對掌櫃的道:“這是桓姑娘賞你的,打點去吧,以後再尋生計。那招牌的名字起得可不怎麼巧妙,不歸樓,不歸樓,人家進來不能回去,豈不是自招黴運,下次可要起個旺點的店名,記住了!”
桓若卿一路猜想那白鬍灰袍人的來歷,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是何人,不知不覺,竟繞了大半個縣城。荀赦問道:“可有眉目了?”桓若卿搖了搖頭。荀赦道:“姑娘莫急,我這便讓家僕幫你去尋。”打了個手勢,便有數十個密宗人分四向去了。
荀赦道:“貴教眾尊武藝卓絕,店內雖有血跡,未必是眾尊所流,或許是那惡人的呢!依在下看,咱們先吃點東西,等填飽了肚子再找也不遲。”桓若卿道:“你們吃吧,我不餓。”望著前方呆呆出神。
荀赦道:“那就歇一會,等家僕回來看有沒有訊息。”徑直走向路邊茶館,要了一壺茶水。他飲茶似品,觸口即住,飲下兩小杯,見桓若卿走過來,起身道:“姑娘請坐。”桓若卿也不坐下,拿過另一杯子倒水飲盡,說道:“時日不早,茶也喝過,走吧。”荀赦道:“家僕還沒回來,不如再等上片刻…”桓若卿道:“還等什麼,等天黑嗎?據我所知這沙河縣晚上可不太平,時有江洋大盜搶奪官府,欺男霸女,危險得很。”
荀赦笑道:“姑娘從何聽來,沙河縣在下來過幾次,不曾聽說還有江洋大盜啊!”桓若卿道:“你來過幾次,我可來過幾十次,難道你比我知道的還清楚?”荀赦道:“對,對,咱們現在就趕路,貴派在西面,咱們就走西門,也許路上能打聽到一些行蹤端倪。”當下收拾行具,號令眾人折而向西。
第三日上,行至天府城。眾人一路盤問,也未查出類似鬼剎教眾尊的人經過。桓若卿驚心漸增,縱然那灰袍瞎子有以一敵十之能,難道可以隱去聲音,讓別人察覺不到不成?就算他有這等本領,神羅無常也會留下行路暗示來,怎一個沒有見到?莫非他們沒往西面來,走的是別路?那人是個瞎子,瞎子…嗯,鬍子還白了…難道是遲遠心?也難怪我想不到他,時隔七八年,遲遠心再如何神通廣大,他也會漸老,白掉鬍子自不稀奇,莫非真的是他?
一想到遲遠心,不自覺打了個冷戰,心思反而稍定,又想:“若真的是他,絕不會煞費苦心去找神羅無常的麻煩,定為尋我來了。神羅天尊也深知此處,便不會往西走,定會帶他去相反的方向。以神羅天尊的心思,我們從南面來,便不會回去,定會把遲遠心再帶去南疆,南疆…南疆…”想到南疆,忽對荀赦道:“我們快回去,回南疆死谷!”
荀赦道:“姑娘怎又改變主意了?”桓若卿道:“從哪來回來去,一切詳細我稍後會給你說明,你只需聽我的。”
亞傅太傅一起望向荀赦,荀赦手在袖中輕輕一搖,對桓若卿道:“姑娘的意思在下不太明白,還是說仔細些好。”
桓若卿錯目道:“你不想跟我去了麼,也好,咱們本就不是一派人,還是就此分道揚鑣罷,以免你手下人說三道四。”
亞傅太傅老臉上微微一紅,立刻撇開頭去,不敢瞧桓若卿一眼。荀赦笑道:“姑娘說哪裡話,在下有言在先,豈能拋棄姑娘半途折返。只是在下有個主意,你看成不成。”桓若卿道:“哦,什麼主意?”荀赦道:“姑娘想從來路找起,倒也不必,咱們放出話去,就說定滄生在我們手上,那惡人得知,不愁他不來,豈不比回去找更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