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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走進十餘名男子,有老有少,有高有矮,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矮個老頭和一個中年劍客,矮個老頭面帶微笑,儀態可掬,淡淡瞧了殿內一眼,捋須點頭。中年劍客卻是鼻樑高聳,冷顏若霜,手不動袖不抬,驀地擊出一道勁氣,正中嶽盈膝前。他沒打中嶽盈,卻把整個殿堂震得顫了幾顫。嶽盈站立不穩,雙腿一屈跪倒在地,猶如甘願向他求饒一般。玄長通驚呼道:“四師弟!”嶽盈想站起來,可雙肩似加了千鈞之重,撲通一聲,整個身軀也伏在地上。
王天寶自見了中年劍客,眼睛再也沒有錯開,心道:“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其餘幾人三三兩兩站在矮個老頭和中年劍客之後,最南面的是個青袍道士,約四五十歲,手捏浮塵,待看到桌上人頭,笑道:“玄賢侄,貧道送的大禮你可喜歡?”這話自是對玄長通所說,他和玄長通年紀相仿,偏偏稱對方為賢侄,顯然輩分極高。
玄長通冷哼一聲,撇開頭去。妙長嶺道:“諸葛掌門,來我嶽山有何貴幹?”青袍道士道:“三年前的這一天,周道長不幸仙逝,貧道念及舊情,前來拜祭總是必要的。”
嶽義大怒道:“諸葛青,少來這一套,先師出殯時你怎麼不來,假恩假義,先師跟你交情幾年,這鄭天沖又跟你交情幾年,混進了官府,連道門之祖三清也不認了?”觀長琴道:“七師弟,休和他爭論。”嶽義怒氣上湧,抓起桌上木盤猛擲過去。諸葛青輕揮浮塵,將木盤穩穩接住,提起那人頭,搖頭嘆道:“這麼貴重的禮物,不要未免可惜。”掌力一催,人頭又推送過來。嶽義見人頭來勢猛烈,上身疾側,人頭擦肩而過,蓬然一聲,嵌入殿堂廳壁中。眾人無不駭然失色,能以浮塵接住嶽義所擲已是極高明的手法,這掌力生猛至此,連石壁也能打破,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正陽掌?
諸葛青道:“嶽義賢侄…”嶽義道:“誰是你賢侄!”諸葛青也不理會,繼續道:“你說貧道跟周道長相交年數長是不是?那你可知貧道跟鄭大人相交幾年?”嶽義不禁看向那矮個老頭,說道:“縱是十年,也是狼狽為奸!”諸葛青一擺浮塵道:“不止十年,是二十七年零六個月,那個時候,你可還未入道門呢!”
矮個老頭欣然點頭道:“不錯,本相和諸葛先生乃管鮑之交,豈是他人可比。”
嶽義怒目呲瞪,正待要說,嶽聖把他拉回來,橫眼打量矮個老頭一番,道:“你就是鄭天沖?”
矮個老頭微微一笑。這時他身後兩個官兵一同走出,手中扶著一個青年,那青年身穿紫衣,腰纏金帶,張口便罵:“狗眼不識的東西,認出了大人還敢直呼名諱,你好大膽子!”
嶽聖板起臉道:“若是豪俠之輩,我嶽聖當然不敢,如是欺世禍民之徒,便是天王老子,名字我也能叫得的!”嶽聖在嶽山眾道長中排行最末,一向低調行事,從不多言,此刻臨危不懼,大義凜然,連王天寶聽了也不禁暗暗稱贊。
矮個老頭正是當今首相鄭天沖,位列天子之下,從官四十多年升至如此高位,歷經兩代皇帝,權傾朝野,連天子都要看其臉色,避其三分。這紫衣青年便是幾日前被趕下山的馮平,一直懷恨在心,聽舅父要來嶽山,顧不得傷勢,派人架著跟隨。
馮平被嶽聖一番訓斥,氣為之奪,呆呆說不出話來,他不言語,反倒似承認了鄭天沖乃欺世禍民之徒。其後走上來一名南疆打扮的中年男子,臉上溝溝痕痕,面目甚是可怖,手中持著一個桃木拐,拐道:“阿馮,你的功夫如何?”
馮平見是他,臉上露出懼色,說道:“問…問我功夫?”南疆男子點點頭。馮平道:“小爺掌兵,不練武。”南疆男子柺杖在地上猛然一頓,說道:“既然掌兵,就該下去圍山,在場各位都是成名英豪,豈有你說話之地?”
馮平大怒道:“你…你…”隨來的幾人中,他最怕的就是這個奇狀打扮的家夥,“你你”了半天,也沒駁出第二句話。鄭天沖也對他喝道:“還不滾回去!”馮平叫道:“舅父!”鄭天沖怒目一瞪,只嚇得馮平片刻也不敢停留,掙開隨兵,連滾帶爬地奔出殿門。
另一個帶刀高個大漢搖頭嘆息道:“苗幫主,話不能這麼說,馮公子好歹是首相的外甥,你這不是拂首相大人面子嘛!”南疆男子道:“拂又怎地,阿哥聽他話不對勁,就該駁斥,可不像你們花花腸子,繞來繞去非得正著反說,話藏肚子裡,阿哥覺得難受!”高個大漢道:“那你一個人難受就是,現在倒好,在場的我們全都跟著難受起來了。”
鄭天沖拍拍手道:“說的對,說的對,苗先生不說,本相也要說,那孽障東西處處惹是生非,淩威作歹,大家都慣著他,以後怎麼了得,就該有個人震住他,嚇住他,讓他害怕,否則還不反了天了,你說對不對,苗先生?”
南疆男子道:“有大人這番話,阿升願誓死相隨!”這南疆男子是散魂幫的幫主,姓苗名升,性子耿直,也因此得罪了不少名門正派,只得投奔鄭天沖。這些人中,屬他投府最晚,難通官場,一路南下,有好幾次都跟鄭天沖卯上勁。鄭天沖大權即握,正是招攬強者的時候,對他沖撞之言毫不在意,只點頭微笑。
另一個官家模樣的人笑吟吟走出,向高個大漢一請手道:“譚堂主,你知道本臺最佩服的人是誰嗎?”這官家站在鄭天沖正後方,恭恭敬敬,只因身上佩帶了長刀,眾人都以為是鄭天沖的隨衛。他一走出,氣勢頓顯,玄長通等人同時暗驚,好個外功練子!
高個大漢略加沉吟,笑道:“首相大人隻手遮天,你佩服的不就是大人嘛!”官家道:“錯也錯也,首相大人本臺自然敬佩,若論心胸性子,那非苗幫主莫屬了,苗幫主快人快語,有什麼說什麼,這才是堂堂正正的漢子。正所謂送喪之馬,有嘴無心,苗幫主的話是帶了點刺頭,大家千萬別往心裡去。”高個大漢哼了哼道:“你這家夥倒也有趣,平日裡不怎麼搭腔,說話誰也不得罪,我看你佩服的不是哪個人,是你自己吧!”官家拱手道:“譚堂主過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