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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剛沾地,嶽冠林一屁股坐在地上,原來是腿腳嚇得發軟,站不起來了。王天寶會心一笑,這過崖看似比拼真氣,其實是提人膽魄,消人怯心,修真之士練功中都會遇到瓶頸,瓶頸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也不難,全因對未知的恐懼所致,沈夕資質雖差,倒有顆好心髒,以後若遇瓶頸,只怕未必能難住他。
歇息片刻,下得山來。三人在鄰近一座廢廟中睡了一晚,次日清晨,沈夕但覺屁股一痛,被王天寶一巴掌拍醒了。
王天寶道:“走,走,時日不多,還要趕路呢。”沈夕睡眼朦朧道:“回嶽山兩日便回去了,走這麼急幹嘛。”王天寶道:“誰說回嶽山,咱們先繞個道,老夫手癢癢了。”沈夕嗯了一聲,剛坐起身,猛地跳起道:“你…你又要去賭?”嶽冠林也醒了過來,問道:“賭什麼?”王天寶橫了他一眼,道:“膽小鬼插什麼嘴!”嶽冠林臉上一紅,低下頭去。
王天寶道:“賭乃人之天性,練功登極是賭,升官求財是賭,有的賭的是人,有的賭的是自己,只要賭的清淨,賭的無欲,那便不是什麼罪過。”沈夕隨口嘟囔道:“竟說這些歪門邪理,你賭贏過麼?”王天寶氣道:“臭小子,你看不起老夫是不是?今天定要贏個痛快,快走快走,我等不及了!”一把拽起沈夕,也不管他願不願意跟去,直沖門外。
嶽冠林道:“真人喜歡玩骰子?”王天寶腳步頓停,眉毛一揚道:“怎麼,你也要勸?”嶽冠林緩緩起身,從懷中摸出四粒骰子,往地上一擲,大喊道:“天!”那四粒骰子骨碌碌轉得飛快,待穩住時,兩個三點,兩個六點,正是最大的長牌。
王天寶眼現精光,推開沈夕湊到嶽冠林身邊,拿起地上骰子反複撚摸,奇道:“怎麼玩出來的?”
嶽冠林道:“晚輩十歲出家為道,自那以後偶爾碰這晦物,手法有些生疏,能一下擲出天已是不易。”從王天寶那要回骰子,喊道:“地!”灑向地上,卻出了個長三,搖搖頭,又擲一次,這次出了個地牌。他三次成功兩次,王天寶大感佩服,箍住他脖子道:“小兄弟,你教教我。嗯…也不能讓你白教,我傳你一手好功夫怎樣?”
沈夕道:“道長!”王天寶不耐煩道:“大人說話,小孩插什麼嘴!”起身把沈夕踢出廟外,合上廟門,對嶽冠林道:“快點教我!”
嶽冠林笑道:“擲骰子也不甚難,一是手法,二是聽覺。真人功夫臻至化境,就算手法不濟,單靠聽覺也能聽出牌來吧?”王天寶哼了一聲道:“原來是作鬼,老夫和凡人賭,用上功夫贏了也不光彩,不用你教了。”嶽冠林道:“真人莫急,你看。”抓住骰子直接撒地,那骰子轉了三轉便停下來,出了個虎頭。嶽冠林道:“擲骰子考究手力,半分不能多,半分不能少,只要手力恰當,要什麼牌出什麼牌,這可不是作鬼了吧。”
王天寶心想:“單憑手力確實不是功夫,一般人也能擲的出,這小子別的本事沒有,擲骰子倒是一流,真小瞧他了。”問道:“這是你的骰子,我們去人家賭場賭,手力該如何掌控?”嶽冠林道:“這個簡單,先輸幾把小的,等摸透骰子分量來把大的,包你贏個滿堂,這樣有輸有贏,莊家也不會起疑,一點一點贏,不知不覺中銀子就全到自己兜裡啦!”王天寶連連點頭,一摸他腦袋道:“有點能耐。”
當下嶽冠林教了王天寶如何擲天牌,如何擲地牌,及到午時也才學會這兩樣。嶽冠林說單擲天之地已夠贏的,王天寶不禁得意大笑。
兩人出來廟門,沒見到沈夕。王天寶道:“這渾小子哪去了?”只聽遠遠蓬蓬聲起,一路尋過去,沈夕正對著一顆壯樹練拳。
王天寶道:“幹嘛呢!”沈夕也不轉頭,仍是打拳。王天寶道:“呦,生這麼大氣,你不樂賭,當然不能教你。”沈夕道:“道長是出家人,天天沉迷此道,這賭博有那麼好玩?早晚你身家性命都賠進去,那就什麼都沒有了。”王天寶一怔,渾沒想到他小小年紀能說出這話,暗感欣慰,說道:“賭完這一次,以後不賭了。”沈夕回頭道:“真的?”王天寶道:“真的。”沈夕大喜,抱住他不住亂跳。王天寶心中卻想:“他能為我著想,看來是把老夫當成了親近之人,可終究是個孩子,我若能戒賭早就戒了,這話他也相信。”
當下嶽冠林拿出幹糧,又打了些野味,三人吃完便向北進發。王天寶礙於沈夕,一路上只趁暇時向嶽冠林討教,又學了幾手。來到一處市鎮,王天寶迫不及待沖進賭場,靠嶽冠林教的骰技,果真贏了幾兩銀子。此鎮不比開盈府寧京府,來玩的都是些小鄉井,賭資自然不大,可王天寶一生好賭,十逢九輸,單贏這些也把他樂壞了。出來賭店,王天寶大拍胸膛道:“走,老夫請你們吃好的。”
嶽冠林道:“真人相請,自然不能駁你意,眼下快及嶽山,不能多作停留,否則讓門中熟人看見,晚輩就要挨道長們罵了。”
王天寶道:“有老夫在這裡,怕那些雜毛老道?”低頭沉吟,又道:“話也有理,老夫是外人,管不著你們家破事。沈夕,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這些銀子是贏來的,揣在兜裡可不吉利。”沈夕道:“我什麼都不要。”王天寶撓頭道:“那該怎麼花…”向沈夕嶽冠林二人一打量,捏住鼻子道:“看你倆臭烘烘的,衣服多久沒換了?走走走,咱們爺仨一洗風塵,續身新的。”不等二人作答,當先到市集買了衣物,洗澡換過,又購了輛騾車,直把錢花了個精光,三人才心滿意足地乘車直奔開盈府。
開盈府城門處仍有官兵在搜查,王天寶瞧見緝拿令上畫像,騾車微頓。嶽冠林道:“真人怎麼停了?”王天寶一搖手,打了記鞭子快速行過。進入城中,周圍全是平民,再無官兵,王天寶道:“那畫像上的人老夫是認得的。”沈夕嶽冠林齊聲驚問:“是誰?道長的朋友嗎?”王天寶道:“在天脈城,我跟你們說起過鄭天沖的事,白隨風惹了他,畫上的正是那白隨風手下的一名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