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長通將掌門令交給沈夕,說道:“他的脾氣就這樣,不必在意。”沈夕微微一笑,心想:“如此豈不更好,既然有人不服,到時辭去這掌門之位也容易很多。”收起令牌道:“玄道長,我們快上去吧。”
幾人紛紛躍出洞來。一瞧大殿,已無一人身影。玄長通關了機括,對眾人道:“去後山!”還未動身,只聽啊啊幾聲慘叫,接著便是兵刃相擊之聲。嶽盈一馬當先,提劍蕩縱出去,喝道:“姓馮的,本道爺和你過招!”
嶽盈身法極快,片刻間蕩出殿外,不見了蹤影。沈夕不禁贊道:“這道長功夫好強!”
玄長通笑道:“我們八兄弟中,論輕功,無人能出他左右。”嶽其已死,他仍是以八兄弟相稱,卻不說七兄弟,宛如嶽其在世一般。沈夕一臉悽然,想起嶽其死時情形,對官兵惱恨更甚,縱身奔出。
幾人出了大殿,過了升門、七星宮、寂滅橋、奉仙臺,奔進後山。抬眼便見到一隊官兵和十幾個道士在打鬥,那嶽盈早已參入戰中,長劍使來,光影交錯,嘩嘩幾下便有幾個官兵跟隨倒地。
官兵後面有座小丘,小丘上站了個人,沈夕和他照過面,正是山下阻攔自己之人。但見此人握劍揮舞,大聲呼喝,卻不上前打鬥,似乎是這些官兵的頭目。沈夕問向玄長通道:“他就是馮平?”玄長通道:“不錯,馮平是開盈府八甲水軍的千總,與鄭天沖有遠房之親,短短幾年便升到千總職位,仗的就是這層關系。”
嶽義道:“不止如此,他還和江南十三府的府相結了八拜之交,單憑這個,整個江南就沒人敢動他。可惜年紀尚輕,職位稍低,鄭天沖讓他把守嶽山,就是想借此立功來提拔他,哎,若換成其他人,也不至讓我們這般為難了…”
沈夕見玄長通六人均是搖頭嘆息,放眼望向前方,那嶽盈飛來蕩去,大殺四方,偏偏不對那馮平下手,暗想此人相貌不揚,來頭果然甚大。
官兵中也有許多好手,嶽盈終究雙拳難敵四手,漸漸被逼到山角。嶽智大喊一聲:“四師哥,我來助你!”拔劍沖入陣中,揮砍一陣,解了嶽盈之圍。嶽義嶽聖也沖了上去,三人一上,戰勢陡轉,只不到一炷香時間,官兵人數便少了大半。
馮平臉現驚慌,怒叫道:“大膽賊子,不想活命了嗎,我舅父乃朝廷命官,等我報將上去,定掃平你們嶽山派!”此話一出,嶽盈四人身法頓滯,出招再不如先前狠厲,顯然生了忌憚之心。
馮平哼哼冷笑道:“依舅父之意,本是要攻下嶽山的,還不是我好言相勸才保住這一方財地,狗道們,乖乖束手就擒,說不定老子會放你們一條生路!”
嶽冠林擊倒一個官兵,高聲道:“擒什麼,我們哪裡做了違法之事?”馮平道:“沒做違法之事?那孩子呢,為何遲遲不肯交出來,哼,惹老子不高興,就是違法了!”跨步跳下山丘,對著嶽冠林就是一劍。
便在這時,一個聲音道:“喂,你別殺他!”說著時,人已欺到,雙掌夾住馮平長劍,用力一拗,劍斷為兩截。
馮平又驚又怒,剛想破口大罵,一見是沈夕,怔了一怔,哈哈大笑起來。此時玄長通妙長嶺觀長琴一併跟過來,站在沈夕之後。馮平道:“怎麼不躲了,秋風打完了是麼,哈哈!”
沈夕道:“你要找的是我,快放了各位道長。”馮平道:“哎呦,口氣不小哇,老子要不放呢?”沈夕氣道:“你…你…”
這時山下一陣兵刃交擊聲,有四隊人馬相繼趕到,原來嶽山駐紮了五隊官兵,馮平領來一隊,其他四隊聽到打鬥聲,從四處趕過來,把後山圍了個嚴嚴實實。
只聽有人高聲道:“馮大人被襲啦,殺了這幫臭道士!”“為馮大人報仇!”“咦,馮大人怎麼還活著!”“快保護馮大人!”
來了援兵,馮平底氣更壯,伸手向沈夕抓來,驀地裡手腕肩頭胸口均是一痛,手被玄長通以臂格開,肩被妙長嶺抓住,胸口卻是被觀長琴拂了一掌,蹌然退了兩步。
馮平大怒道:“大膽,這小子和你們有什麼關系,這般袒護他!啊,他是玄長通的侄子,姓妙的姓觀的,難道這小子也是你們的侄子?不是不是,他是來通風報信的,對不對!”
妙長嶺松開馮平肩膀,說道:“馮大人,我們不想與你作對,還是收兵回去吧!”觀長琴道:“如今嶽山被你們圍得水洩不通,就算通風報信也報不了,區區一個孩子,還請大人放他一馬。”
馮平對玄妙觀三人本就忌憚,此時距離三尺之近,若激怒對方出了手,自己有幾條命都不夠活。冷哼一聲,退後幾步,指向沈夕道:“好,我不殺他,可咱們有約在先,非嶽山人不得在山上逗留半個時辰,這小子得跟我走一趟,來人,拿下了!”
話音一落,三個官兵走上來,伸手就要擒拿。玄妙觀三人分三向站定,一人一掌,把官兵震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