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愛她所以鼓動她幫著越獄,結果把自己親生女兒也搭了進去。”李光北開口道,“這叫愛?這就是自私,拿著愛當藉口的人身綁架!”
大概是李光北的這幾句話戳中了要害,雪狐的眼神瞬間變得崩潰而瘋狂。陳東眼見她的手指伸向扳機,頓時心中大急,也顧不得危不危險,直接撲了過去——
“砰”!槍聲響起,一顆子彈幾乎是貼著陳東的頭皮斜飛了出去。雪狐還想再開槍,而陳東已經死死抓住了她的雙臂。與此同時李光北也沖了過來,一把掰掉了雪狐手裡的槍。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雪狐的情緒完全失控,直到被陳東從地上拎起還在瘋狂地大叫。李光北從床頭扯過枕巾,一把塞入了她的口中,將她所有的呼喊咒罵都堵了回去。
走過去開啟房門,門外的警員立刻沖了進來。原來剛剛雪狐是開槍打傷了門外值班警員,硬闖進病房的。而槍聲引起了護士的注意,她們立刻打電話報告給醫院值班處。駐院民警立刻趕了過來,只是當時病房的門已經反鎖,他們又知道疑犯有槍,所以才不敢貿然強入。
“行了行了,不用解釋了,反正人沒事。”李光北懶得計較這些人到底是謹慎還是膽小,他把雪狐塞過去,“你們可把她看好了,這可是大案的要犯。”
“她是8·29爆炸案的最後一個主犯,”陳東進一步解釋,“你們現在給市公安局刑偵隊打電話,讓他們立刻派人過來接她。”
“行了別讓他們打了,我來吧。”李光北說著走回床頭拿起手機,直接撥給了沈嚴。
“雪狐來醫院,被我和陳東抓了。現在人就在這裡,你趕快帶人過來。”
李光北一口氣說完,也不待沈嚴回答,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走回門口,病房外已是人頭攢動。有醫生在給受傷的警員緊急處理,警察們正在給雪狐銬上手銬,還有一堆病人及家屬聽到動靜跑出來圍觀,簡直是亂做一團。李光北看著心煩,於是他對那幾個警察說了句“我倆抓人有些累,先歇一會兒”,而後便拉著陳東退回了病房。
見李光北關上門,陳東禁不住問道:“你怎麼了?你……”
話還沒說完,就見李光北突然轉過身來。陳東只覺自己被猛地拉向前方,跟著唇上便是一熱,李光北竟然就這麼直接地吻了上來!
!!
陳東沒想到會被李光北強吻,驚訝地張大了眼睛。他立刻想要後退,然而李光北的力氣不知怎的大得出奇,他的雙臂死死地禁錮住陳東的上身,同時嘴唇也強勢襲來,讓陳東完全無法躲避。陳東開口想要說話,可剛一張嘴對方的舌頭便順勢闖了進來。
“唔……”陳東的所有話語都被李光北的親吻堵在了口中。他又急又怒,一狠心直接照著李光北的舌頭咬了下去!
“嘶!”李光北口中一疼,手上也瞬間失了力道。陳東立刻借機逃脫了他的禁錮。
“李光北,你這是幹什麼?!”陳東斥道,他的臉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憤怒而漲紅。
李光北抬手碰了碰嘴唇,發現自己的舌頭並沒有出血,於是笑了出來:“你還是捨不得我的,是嗎?”
“我……”陳東結舌。
“陳東,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李光北走向他,目光篤定,“要不然剛才你不會那麼不要命地擋在我的身前。”
“那是因為雪狐的目標是你。”陳東想要辯解。
“可是雪狐已經瘋了,她剛才不是對你開槍了麼?你就不怕她剛剛那一槍打中你?”
陳東想說他覺得雪狐不會殺他,可是轉念又發覺自己這直覺實在毫無道理。而且剛剛那情況其實他根本沒時間去細想,一切都是下意識的反應。
而李光北也戳破了這一點:“你沒想過,因為你當時腦子中只有我。”李光北更加上前一步,目光溫柔而繾綣,“陳東,你喜歡我。”
陳東知道自己應該否認的,可是偏偏他就是無法說出口。昨晚的擔心、剛剛的保護,身和心的反應都告訴他,他對這個人有感情——不是友情,那種發自內心的悸動、那種可以捨生忘死去維護他的沖動,唯有“愛情”才能夠解釋。
李光北已經走到了他面前,他凝視著他,深情,卻沒再逾矩。陳東在那裡踟躇好久,最終露出一個挫敗的笑臉。
“我怎麼就栽在了你手裡……”他看著李光北,笑得似有些無奈。
李光北的笑卻很燦爛,他說:“因為我們有緣。”
說著,他終於抬起手,再次將陳東拉入懷中。
——依靠著的身體強健結實,給人一種踏實的安全感。這是陳東近十年來第一次以愛人的身份去擁抱另一個人,他感覺全身突然湧起一股暖意,就像一個在寒冬中走了太久的人終於跳入了溫泉,於是身體回溫、手腳解凍,就連那顆沉寂冰冷的心都開始有力地跳動起來——陳東真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聽到它和李光北的心跳慢慢融為一體,同速律動。曾經以為自己這個年紀再也不會為什麼人而心動了,可是當抱住那個人的時候,陳東才發現,原來自己依然會因為愛情而心跳。
兩個人擁抱了許久,這才慢慢松開彼此,身體雖然分開了一段距離,可目光卻因此可以再度交彙。李光北的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深情,陳東的視線也不再躲閃,於是,心有靈犀的,他們再次靠近……
這次的吻不再像剛剛那麼激烈,變得溫柔而親暱。兩人都是第一次和同性接吻,可是兩人卻都沒有覺得有任何不適,除了……
“你好像該刮鬍子了。”分開後,陳東摸著自己的下巴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