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劉生民就是負責審那個犯人的。”曹帆說,“當初的案子就發生在曹家村外,離雙海鎮不遠,所以劉生民一聽到就覺得不對勁了。我猜他去找柯家老叔問,就是想確認是不是當年的那起案子。然而劉生民在那之後不久就出事了,然後現在整個派出所都對這個兇手的事諱莫如深。要說這其中沒有貓膩,我是不相信。”
許傑聽得眉頭也皺了起來。他問道:“那這個犯人現在在哪兒?能不能想辦法見到他?”
“現在還押在拘留所裡,但是據說看得非常嚴,外人根本看不到。”
“當務之急,我們需要見到那個人。”許傑說,“我們要知道這其中的具體情況,如果能證明他真的是兇手,那麼翻案就有希望了。”說到這裡,許傑看向曹帆,“能不能想什麼辦法見到他?他有沒有代理律師?”
“現在人都見不著,哪有律師的份兒。”曹帆說,“我找你是想問問你,如果見到這個人的話都需要問些什麼?你當過律師,嘴毒,有麼有什麼關鍵問題能對案子起作用的,你告訴我。”
“你要去問他?”許傑有點疑惑,“你剛剛不是說見不著人麼?”
曹帆挑挑嘴角,笑得有一絲高深莫測:“總能想到辦法的。”
許傑心中疑慮頓生:“你想幹什麼?”
“這個你還是別問了,總之我能想到辦法”曹帆笑笑,避而不答。
許傑一聽就急了:“你別幹違法的事!”
“放心,不會是違法的事的。”曹帆笑了。他看著許傑,故意用一種責怪的口氣說:“我說你怎麼總覺得我會幹違法的事呢?我在你心裡就這形象啊?”
“你看你剛才說話的語氣……”
“我什麼語氣?”曹帆耍無賴,“我說能想到辦法,也沒說要做違法的事啊!我是說我打算拉攏他們看守所的人,讓他們幫我問問,你想什麼呢?”
直覺告訴許傑,曹帆絕對沒說真話。可是眼下的情形,許傑沒有辦法、也沒有立場要求曹帆說真話。許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收起不必要的好奇心,於是他穩了穩情緒,說:“如果你真能見到他的話,主要要問清楚他當年犯案的經過,尤其是具體的細節:比如說怎麼跟蹤死者,在什麼地方行兇,行兇後如何處理屍體,對相關的物品是如何處理的等等,越詳細越具體越好。如果兇手對案件的細節能陳述得與案發現場一致,那我們就有充足的理由證明,他就是案件的兇手。”
曹帆將許傑說的話記下,而後點了點頭:“明白了。”說完,他站起身來,“行了我走了,等問到訊息了我再找你。”
許傑看著曹帆走向門口,在他即將出門的那一刻脫口喊道:“喂!”
“?”曹帆回過頭來。
“你小心。”許傑說。
曹帆一怔。他似乎用了一小會兒的時間才反應過來許傑這句話的意思,而後他彎了眼角,對許傑露出一個帥氣的笑容。
“放心吧。”
接下去的幾天,曹帆都沒有在公司再出現過。盡管他以往也經常這樣消失,可是這一次,許傑卻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定。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你不知道對方要去冒險便也罷了;可是一旦知道了,就難免為對方擔心,尤其這次許傑還知道曹帆是為了別人而去冒險,這就讓他心裡更不踏實。偏偏這兩天公司的事情又非常多,許傑根本抽不開身去打聽曹帆的訊息,他只能寄希望曹帆自己能夠一切順利。
雙海鎮,醫院外。
“打聽清楚了?”曹帆問。
“清楚了,就在五樓的1501病房,單間,但是門口有人看著。”小馬回答。
“他現在能說話了吧?”
“沒問題了,我們用的藥不重,他早上洗的胃,現在已經沒事了。”
“嗯,那就行。”曹帆說著整理好了自身的行裝。他又試了一次錄音筆,確認沒問題後對小馬說:“咱們走。”
兩人進入了醫院樓內,來到五樓住院區。小馬拎著份快餐走在前面,他沖值班的護士使個了眼色,後者立刻輕輕指了指走廊的裡面。小馬點點頭,拎著快餐往裡走。
“是你點的外賣麼?”他沖那門口的警員說。
“怎麼這麼慢……”那人抱怨了一句,接了過來……
一刻鐘後。
曹帆成功地進入了1501病房。
病床上躺著一個40多歲的男人。這人看起來並不窮兇極惡,反倒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不說還真難讓人把他和連環殺人犯聯系起來。也不知這人是膽大還是無知,看到曹帆這麼個陌生人進來,他竟然也並不驚慌。
曹帆時間有限,於是開門見山:“聽說你說13年前你殺過一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