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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海,位於南大陸和西大陸之間的海域,傳聞經常有狂風暴雨,兇猛海獸出沒,襲擊過往的漁船和貨輪。但就目前來看,拉多覺得這多多少少有點危言聳聽了,雖然一直在海城聽到有關狂暴海出沒猛獸的訊息,可以一直沒見到過,出海一天了,也只是偶爾有鳥掠過甲板,留下些許非人類的足跡。
這艘名為瓦爾基裡號的巨輪在大海中航行,一點問題都沒有,傳說這是一種名為海上堡壘的戰艦,具備一定的火力和搭載能力,數輛幾十噸的坦克停放在船上毫無壓力。
拉多一個人走在甲板上望著湛藍色的天空,有些出神了,很奇怪的是竟然一個人都沒碰到,他彎下身依著圍欄靜靜地觀察著海底的奇妙世界。
“來來來!讓一讓!讓一讓!”尤洛扯著嗓子喊道。
拉多抬頭一看,只見尤洛拎著十多瓶散裝的酒,正慌手慌腳的快步走著,身姿如同不倒翁,左右搖晃。
“我剛說人呢,你這是幹什麼?”拉多指了指尤洛手裡的酒。
尤洛放下了手裡的酒瓶,擦了擦額頭的汗,“美狄亞船長說,因為南大陸戰事緊張,所以我們出發有點急了,沒來得及開出航酒,這不是把大夥都叫過來,說是在裡面開個出航酒派對,我不是來拿酒的嗎,”說著尤洛拿起一瓶酒扔給了拉多,“這可是陳年海鹽酒,味道棒極了。”
拉多順手接過,“船不用人照看?”
“放心,那裡有一個不亞於戰車的人工智慧,它會操控一切的,”尤洛微笑,“我們就負責盡情玩耍吧!”
“這麼先進嗎?”拉多又想起了他的那輛戰車,等怪物退去之後,他去作戰了一下自己的戰車,結果發現地面上的那一坨廢鐵就是他那輛綠茵時,他心底忍不住滴血。
“好了,先不和你說,我先過去了,”尤洛又把瓶子都拎了起來,不知是不是因為給了拉多一瓶,他顯得輕松多了,“舒雅和莫一還不在,你去找找他們吧,我們就在船倉活動室裡,你們趕快過來啊!要不然可沒酒了。”
說完,尤洛又晃動著身體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拉多望著她的背影微微一笑,目光所及,卻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投射到了尤洛前進的路上,他抬起頭向上看去,在船的最高點,頂層倉的上面,一個人背對著陽光戰立,白色的長衣獵獵作響。
拉多提著尤洛給他的酒瓶走了過去。
“在呢,”他輕聲說。
莫一背對著他,沒有回答。
“那個舒雅讓我給你說聲抱歉,”拉多側了側頭,想看一眼莫一的表情,“她說當時有點激動了。”
“她打的對,”莫一低聲說,“我只恨她為什麼不打死我。”
“打死你了,以後可就沒人修理我們的戰車了,”拉多走了過去,與莫一併排戰立。
“都是因為我,薇薇才……”莫一又忍不住,啜泣了起來。
“別這麼說,薇薇肯定也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拉多說,“他眼中的莫一是一個永遠不會放棄的人,是一個充滿勇敢正義的人,是一個單純善良的人,擁有著其他人所不能比擬的能力。”
“她太高看我了,我才沒她說的那麼好,”莫一眼角低垂著,“我膽小,怯弱,還老是喜歡逞英雄,明明是自己不敢去做的,還非要不讓其他人做,自私又自利。”
“如果你這麼想,那沒有你,我和舒雅估計早就死了,波布那次是的,霧鎮那次是的,海城這次也是,你都救了我們三回了,還怎麼能算懦弱呢?”拉多反問。
莫一低著頭,靜靜思索。
“我知道,每個人都需要找個理由解釋一件事,要不然就沒法把它釋懷,或許理由並不容易找到,但我相信這份內疚,不可能會導致一個人的墮落,而是會促使一個人的拼搏,我相信這也是薇薇希望看到的,就像滿天的星星,不會因為今夜無人欣賞,而放棄閃爍。”拉多說。
“哈,”莫一苦笑了一下。
“說起來,我們才是最應該像薇薇道謝的人,”拉多轉過了頭,“謝謝她拯救了地獄邊緣的我和你。”
莫一哭泣著著臉,望向前方平靜的海,“薇薇……”
“又不是你們兩個人,還有我呢,”一個聲音傳來。
拉多和莫一回頭一看,舒雅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後。
她望著滿臉淚水的莫一,“希望你不會讓薇薇失望,最後也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舒雅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容,如同解凍的冰河,那麼美麗。
“說什麼呢,”莫一使勁擦幹自己的淚水,哭笑著說,“我可是你們的老大啊!”
遠處的海面上,微風捲起了一朵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