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就這麼在眾人的歡鬧聲中度過。
拉多在夜晚離開喝醉的眾人出了旅館,一個人漫步在空無一人的街上,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海邊。
夜晚的海水一點點流到了路上,就像是地面劃開了一條條曲線,那麼婉轉動人。
拉多一個人感受著海風的吹拂,原本就不大的醉意,全部消散了。
“來了,”他淡淡地說。
舒雅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不過她始終都如同夜色一般,靜謐安然。
不知從何時起,他們兩個變得關系很微妙,微妙的甚至於讓人不敢移動,生怕走錯一步,但今天似乎要到了邁出下一步的時刻了。
“他們今天的話,你別放心上,”拉多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面。
“你的意思呢?”舒雅向前邁了一步,與拉多站在了一起。
拉多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就好像是飛翔在茫茫大海中的鳥兒,失去了自己攜帶的樹枝,忽然眼睛裡出現了另一隻樹枝,它不知該不該站上去歇歇腳。可能它停在了上面,最終還是要飛走,也可能它會帶著樹枝飛到最近的小島上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拉多把頭埋進了暗紅的頭發裡。
“我明白了,”舒雅突然很釋懷地說道,然後奔跑向海邊,如同頑劣的孩童擁抱大海。
她突然轉過了身,讓海風吹動了她那已經過肩的頭發,銀白色的頭發在月光下光彩奪目。
舒雅伸手握住了頭發,把所有的頭發挽成了一個辮子,然後從腰間掏出了荊棘之牙。
“不要!”拉多還沒來得及喊出這一句。
舒雅已經把好不容易長長的頭發劃掉,她晃動著頭,盤在一起的頭發一點點散開,她又換回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那麼瀟灑,那麼的英姿颯爽。
她抬起手,柔軟的頭發,在手指尖一點點滑落,月光像是聚光燈一般打在上面,讓拉多的視線不能移動半步。
發絲彙成一條短暫的河,從少女纖細的手指流淌到冰冷的海水中,漸行漸遠。
拉多忍不住了,他一下子沖了過去,死死的抱住舒雅,似乎很像他們相遇時的場景。
隔著厚實的戰鬥裝,依舊能感覺到舒雅身體裡不停抽泣的心髒。
舒雅卻沒有任何反應,她緩緩垂下了雙手,荊棘之牙跌落地上,引起了清脆的響聲,任由拉多死死的抱住她。
“或許你不喜歡我,可我還是……很喜歡你,”舒雅低下頭,輕輕地趴在了拉多身上輕聲說。
海風響起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