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站起身體,逐漸靠近秋水,意圖收割勝利。雷厲一屁股坐在地上,顯然沒有更多力氣支撐進一步行動。
傾天沒有感覺到勝利的喜悅,心中說不出的滋味。他選擇繼續低頭,不忍心多看秋水一眼,也知道不能改變事情的程序。
薛嶽一把抓住路過的風行,嘴唇翕動,想要說點什麼。
風行看了看他,有些氣憤道:“怎麼,你心軟了嗎?”
薛嶽悽慘一笑:“我哪有資格去心軟,誰都知道,我是一個遊走於光明和黑暗之間,失去自我的人!”
風行擺脫了他的手,扭頭便走:“或許黑暗中沉淪更適合你!”
啪!
薛嶽再次扣住風行的手腕:“你可以說這是宿命,我沒別的要求,給她一個痛快!”
風行點點頭,沒說什麼。轉而走向秋水,也有說出的感覺。
秋水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意氣奮發。頭發也有些淩亂不堪。她緊閉著嘴唇,惡狠狠地看著來臨的風行。大概是疼痛的原因,臉部不斷地抽搐著。紅色的裙羅,緩緩下垂,整個人終于堅持不住,跪在了地上,沒有昏厥。
風行輕嘆一口氣:“何必呢!本來大家相安無事,你非得出來趟這趟渾水。九泉之下,怪也要怪你自己不識大體,不要記恨於我們。”他審視著秋水,看起來嬌小瘦弱的女子,誰能想到竟是大靈學府的雙姝之一。
不管怎樣,一切虛名都只是世人利用的稱贊。在失敗的面前,沒有什麼後悔可言。他從腰間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單手扯住秋水的頭發將她提起,對著她的脖子就是一刀落下。秋水忽然睜開了眼睛,流露出頑皮的笑容,看的風行心中一驚,頓時感覺不妙,想要後退已然來不及。
“小心!”
不知從那裡傳來一聲驚叫,喚起了思緒萬千的傾天和薛嶽。
秋水一躍而起,雙肩的臂膀被她有意識的搖擺,在空中藉助下降的力道,發出清脆的咔咔之聲,幾番巧妙運氣,手臂再次恢複!
手掌和腳尖的細絲不可察覺的繃緊,嚶嚀!割裂空間發出刺耳的聲音。
風行離得最近,愕然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些恍惚。手腕傳來一陣刺痛將其拉回現實,右手毫無徵兆抓著匕首掉落在雪地裡,似乎那隻手從來都沒有屬於過自己。血湧狂噴,濺落尚且沾滿熱氣,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
左手想要捂住傷口,這才覺察到左手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來去疾馳,尚未來得及出血!哪有時間反應發生了什麼事情,疼的跪在地上掙紮。兩隻手腕僅僅頂在雪地中,隨時都有失去意識的可能。
薛嶽和傾天彼此對望,除了震驚,來不及做任何事情,手腕纏繞著滾燙的細絲,不再是微弱熒光,而是大拇指粗細的光柱!原來,乙方四人仍就是人家手中的木偶,僅僅一根細絲,牽制住所有的可能。
雷厲距離最遠,使出吃奶得勁坐在地面上掙紮,意圖站起來,卻做不到。而秋水化作一團紅芒,目標只有他一個,瞬間臨近眼前,慌亂恐懼中雙腳交替蹬地,雙手輔助倒退,出於本能的畏懼,能走一寸算一寸。
他看的清楚仔細,秋水的發間還死死抓著風行的左手,怎能不叫人嚇破肝膽!
秋水雙眼緊盯雷厲的眼睛,甩掉風行的手掌,細絲縷縷飛來,要把雷厲分個七零八亂!
“啊!”
縱是雷厲浴血多年,哪裡見過這般情形。這絕對不是血腥殺人所能比擬的。這是一種恐怖,刺激每一個神經,特別是那細絲,好像已經鑽入肺腑,不由得大叫一聲。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黑影來到雷厲的身邊,一把揪住雷厲的領子,用力甩出幾丈遠,一根黑漆漆的木棒抵住秋水的來勢。
秋水看都沒看雷厲一眼,盯著黑影興奮地道:“等的就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