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細聲細氣:“少主,這已經是第五次了,還要嘗試嗎?”
少女衣衫襤褸,頭發蓬亂,顴骨隱約顯露幾處傷痕:“那條小蛇實在是機敏,幾次我都要成功了,就差那麼一點點。”不禁有些惋惜,暗自憤恨。
中年男子無奈的搖頭:“你難道沒發現,所謂的差一點點是小龍大人故意的嗎?”
少女不以為然:“即便是它故意的我也要利用這一點,出其不意戰勝它。”
中年男子有些急切:“少主,我們來此的目的只是確認小龍大人的存在,神廟才是我們的重點。”
少女吐了吐舌頭,調皮的道:“神廟的事和我沒關系,我來的主要目的就是這條蛇。如果你不耐煩的話,大可以和他們彙合,我這裡不勞您費心。”
中年男子欲哭無淚:“少主,您要講道理好不好。您可是風之花蕾啊!留您一個人在這裡,萬一出點什麼事情,我回去十個腦袋也交代不了啊!”
少女道:“我能出什麼事?你不會說這條小蛇會傷到我吧?開什麼玩笑,我的禦龍訣即將練成,到時候絕對水到渠成。”
中年男子心裡百般滋味無法表達,少女畢竟年紀還小,頑皮任性,加上身份尊貴,哪裡是他能夠搞定的。現在這個世界哪裡還存在傳說中的龍,所謂的禦龍訣只能浪費在蛇的身上。不過看到那條蛇,中年男子還是帶著敬畏之心的。如果訊息準確的話,這條蛇還真的可能是傳中那位存在的後裔,令人敬仰的小龍大人。
少女不知道中年男子心裡在想什麼,她也不願意知道,從來都不感興趣。疲憊的身軀看到下方小蛇的搖頭擺尾挑釁,頓時來了精神。整個身體仿若繃緊的弓弦,趁中年男子陷入沉思走神,唰的一下竄了出去,藉著山勢墊腳加速,渾然不懼下墜的風險。
山下的草叢之上,少女嘴裡的小蛇乃是一條烏黑的大蛇,口中來回吐動著芯子,蜿蜒的身軀四處擺動,見到少女從山上飛奔過來,立即繃緊了身軀,不像是受到危險防禦,更像是捕食的獵人的看到了獵物一樣,熱血沸騰,格外興奮。
少女不顧後邊中年男子的呼喚,嬌小的身軀蜻蜓點水般直奔小蛇,臨近十幾丈藉著一處土坎,猛然躍起,那是跳起來的獵狗撲向獵物,也是山間彈起的蚱蜢追逐烈日,更是義無反顧奔向遠方的野馬。完全不符合一個少女應有的本分,反倒是如同出籠的野孩子。縱然跳起的很高,動作卻是格外嫻熟,沒有一絲拖泥帶水,保持自然重心,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大蛇挑釁的眼神。
臨近大蛇龐大的身軀,少女側身躲過大蛇的頭部,腰部用力扭動,靈巧的避開大蛇的防禦範圍,飛身一個跟頭翻落在大神的頭頂。不知什麼時候從哪裡掏出一條細長的鞭子,待到身形略穩,脆爽的鞭響抽動這山谷,迅速的纏繞在大蛇的頸部,單手拽緊,一步也沒退讓。口中粗氣嬌喘,一連迅猛的動作果然煞費體力,汗水滾動在白嫩的臉頰上,另一隻手輕輕擦拭。嘴角微微上揚,心情激動而舒暢,對於第一步還是比較滿意的。
大蛇眼中靈光閃動,開始的無聊,之前的不屑,現在看來,被人騎在頭上當坐騎,實在是不好玩。大概是想起自己尊貴的頭顱如今盤踞著一個如此渺小的人類,大蛇十分的憤怒,驀然搖動黑黑的大腦袋,時不時的昂起,內部的蛇骨規則般滑動,表皮波浪一樣傳動能量,開始憤然反擊。
少女從來沒有絲毫大意,隨著大蛇的軀體搖動,已然蹲立不穩,索性抓緊鞭繩抱在大蛇的頸部,雙腿緊緊夾住卻無法合攏,勉強維持平衡不至於被甩開。看樣子她早有防備,這一招也是多次吃虧想出來的辦法。雖然看起來有些賴皮,實則很有效。
大蛇也被突如其來的行為搞得很鬱悶,之前少女多次用同樣的動作上來過,弱不禁風的幾下就給甩下去,這次沒效果了。不好玩,一點也不好玩了。大蛇似乎覺得自己吃虧了,像個孩子一樣,整個身體來不及準備一般轟然倒地,四處的植被算是倒了黴,被砸得七零八亂。少女也沒想到大蛇會如此,幾丈高跌落下來,蛇的身軀大,皮糙肉厚,什麼事也沒有,自己卻被跌的七葷八素,口吐酸水。
不僅如此,大蛇沒有停止動作,就第十八滾,左搖右擺,呼呼生風,劇烈的速度令少女接應不暇,吃盡苦頭。然而少女性子堅毅,愣是沒鬆手,緊緊的抓住鞭子,被大蛇在地上碾來碾去,衣服一片一片的脫落,露出雪白的臂膀和小腿,一條條樹枝草葉劃痕無端出現,紅色的血珠湧動而出,顯然是要堅持不住。
中年男子其實早已趕到,不知道該如何解救,猶豫再三還是沒敢使用任何技能,對著大蛇喊道:“小龍大人,知道你的厲害了,都是自己人,教訓一下就可以了。”
大蛇聽到中年男子的話語,沒有任何的反應,不過連番的動作還是消耗了很多力氣,明顯氣力不支,身體顫抖。但還依然堅持與少女較勁,想要把她制服。雙方彼此都不讓步略微僵持中,大蛇張開嘴,沙沙!沙沙!咆哮中摻雜難聞的惡臭,燻得少女有些暈。大蛇趁機再次翻滾,眼見就要壓住少女。
好在中年男子及時趕到,飛身抱起少女大喊一聲:“少主,快松開呀!”
少女緊皺眉頭一頓,縱使不甘心,心裡也知道再次失敗,沒有將其馴服,只好飛快的松開鞭子,隨著中年男子的跳躍離開大蛇的攻擊範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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