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堯去了趟蔡局辦公室,近期的重點勘查工作將放在嫌疑最大的羅海遙身上。
蔡局喝了口茶:“羅海遙現在人在法國,他不會就此潛逃了吧?”
紀堯靠在椅背上:“不會。”
蔡局:“你又知道?”
紀堯:“感覺。”
只要韓惜在,羅海遙就不會走遠。
紀堯臨走的時候,轉身說了句:“去羅氏的醫療器械廠帶鄭瓊的時候,經過生禾制藥,那邊安保戒備方面挺嚴的,據說招人標準也很嚴苛。”
蔡局放下茶杯:“嗯,這個你先不用管。”
生禾制藥,楊春勉已經盯了有一陣子了,他懷疑一直在查的製毒工廠就在生禾制藥裡面。
紀堯走出蔡局辦公室,打了個電話給李秘書:“幫我查一下,生禾制藥現在是誰的産業,羅海遙還是羅軍。”
李秘書很快回了電話:“之前是羅海遙父母的,他們後來留給了羅軍。說來那對父母的想法也真奇怪,留給弟弟,不給親兒子。”
紀堯:“也就是說,是羅軍的産業了。”
李秘書:“嗯,不過羅海遙一直在爭搶這份産業,目前和羅軍鬥得你死我活。”
羅海遙並沒有潛逃到國外,他按時回來了。
韓惜在市局門口看見那輛黑色的卡宴,有那麼一瞬間,她不希望那是羅海遙。她甚至希望他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作為一個執法人員,她竟然希望他能逃脫法律的制裁。這當然不對。
她依舊心存僥幸,或許鄭宵他們不是羅海遙殺的呢。
韓惜坐進車子裡,像往常一樣,羅海遙放了一首輕音樂。
兩人都沒提中秋節那天的事。韓惜問道:“工作順利嗎?”
羅海遙點了下頭:“這次朋友幫了不少忙。”他知道韓惜對這商業方面不感興趣,很快轉移了話題,“想吃什麼?”
她似乎沒認真在聽他說話,沒由來地說了句:“劉強山被抓了,你應該知道吧。”
羅海遙笑了一下:“跟我有關系嗎?”
韓惜轉頭,盯著羅海遙的眼睛:“真的跟你沒有關系嗎,鄭宵他們的死。”
他戴著慣常的那個金絲邊的眼睛,隔著鏡片,那雙眼睛裡透出慣常的冷漠:“沒有,跟我沒關系。”
這是韓惜希望聽到的答案,她甚至不想去探究這句話的真實性。
人都是這樣,總是選擇性地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答案。
她終於笑了一下:“去吃飯吧。”
吃好飯回來,韓惜經過樓下小花園的時候,照例往樓上看了一眼。紀堯家的窗戶是黑的,她家亮著燈。
她看見他站在她家陽臺上往下面看。
她抬起手來,揮了揮:“我回來了。”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說給自己聽,他根本不可能聽見。她卻看到了他的回應,他給了她一個飛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