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方更厲害,紀堯拼進全力,還是落在了後面。
那人在水裡像一條魚,速度、靈敏度紮實地不像話,似乎天生就是在水裡生活的。
紀堯浮出江面,他已經在水裡找了近半個小時,對方像是融化在了江水裡一般,半點蹤跡都沒有。
他只好上岸,救援隊的人遞過來一張毯子,看見紀堯,吃了一驚:“紀隊?”
紀堯點了下頭:“下面那個是重要嫌疑人,把這江底掀了,也要給我找出來。”
紀堯胡亂擦了擦頭發,就將毯子扔到了一邊。
此時已經晚上十一點鐘了,岸邊路燈將附近江面照得波光粼粼,兩艘搜尋船隻在水面穿梭著。
一直到十二點,搜救隊長從船上下來,走到紀堯身邊:“紀隊,人找不到了,不是死了就是逃了。”
紀堯已經預料到了。對方水性實在太好,八成是逃了。
他點了下頭:“好,辛苦了。”
紀堯喝了酒,沒法開車。司機過來接。紀堯讓在小區門口停下,他下車走進小區,在離他和韓惜住的那棟樓還很遠的時候,就開始習慣性地抬頭往樓上看。
看見她房間還亮著燈,他擰了下眉,已經十二點半了,她還沒睡嗎?
韓惜躺在床上,眯著眼睛。她睡覺有不關燈的習慣,怕黑,怕黑暗。
她起身,看了眼時間。
沒聽見他回來的動靜,還是他已經回來了,隔著門,她沒聽見。
韓惜走到臥室陽臺邊上透氣,月亮一半露出來,一半躲在雲層後面,周圍伴著幾顆星星,再寂靜再平常不過的夜。
她視線往下,看見樓下小花壇的路燈下站著一個人。
他單手插在兜裡,燈光將他的影戲拖得長長的,那影子拐了個彎,落在旁邊牆壁上。
紀堯抬頭,看見韓惜,兩人目光對視。
夜太黑,原本是看不清人臉的,但彼此又都能感覺到,他們的視線是對上了的。
她能想象出樓下的人看見她,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的樣子。
紀堯看了看陽臺上的人,她穿著裙子,看不清顏色和款式。他還沒見過她穿裙子,想看看。
他抬起腳步,往樓下走去。
樓層一到,剛一走出電梯,抬眼一看,對面漂亮女鄰居家的門動了一下,又關上了。
紀堯走過去,敲了下門,對方果然很快就開啟了門,一看就是守在門邊的。
韓惜探個頭出來:“你有事?”
紀堯笑了一下:“你不就是在等我嗎。”
這個臺詞有點熟悉,他之前好像說過,那時候她嘴硬,不承認。
韓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將目光定在他眼睛上:“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出任務?”
紀堯笑了笑,看著她:“你就說,是不是在等我回家。”
韓惜沒說話,在他本來已經不抱什麼希望的時候,突然聽見她說道:“嗯。”
她的聲音很輕,差點被昏暗的樓道燈光吞噬掉,但他還是聽清楚了。
她在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