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堯：“蔣薇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了，你這偶像濾鏡比城牆還厚你知道嗎。”
他覺得有必要換一個人來查這事。
李秘書是整個紀氏集團年輕一代裡工作能力最強的一個秘書，向來正直公正，跟公安系統裡最根正苗紅的趙靖靖有得一拼。
就這樣的，都能被蔣薇迷地五迷三道。
紀堯掛了電話，耳邊傳來警員小姚激動的聲音：“蔣薇要代言施花新出的洗發水了，買買買，支援女神工作。”
紀堯：“五一的時候，局裡不是才發過幾瓶嗎，你用的完？”
小姚回過頭來：“紀隊您沒追過星，您不懂，這叫操資料，操代言人的帶貨能力。”
紀堯靠在桌邊上，他怎麼記得上個星期，小姚還是個蔣薇黑，跟周莉一塊說人整容動刀子什麼什麼的。
張祥從電腦螢幕前抬起頭來：“小姚，我轉發了一條女神接受南泉衛視採訪的短影片，你給我點個贊。”
紀堯：“.…..”張祥是個混二次元圈的宅男，從來萌過三次元明星，這還是第一次。
紀堯走到趙靖靖身旁，看見趙靖靖的電腦螢幕上是蔣薇的寫真。
紀堯：“靖靖，你不會也中毒了吧？”
趙靖靖無奈地攤了攤手：“是我奶奶，說人家這閨女長得俊，讓我給下載幾張照片，她要設定成手機桌布。”
紀堯：“.…..”服氣。
他看了一眼時間，拍了下手：“午休時間結束，各位追星的都暫停一下，開始工作。”
這時，辦公室門口有人敲了幾下門。
那是個七八十歲的老奶奶，拄著柺杖，身上穿著件湛藍色碎花褂子，黑色燈籠褲。她頭發全白了，耳邊散著淩亂的碎發，眼神渾濁，瞳孔好像沒有焦距。
紀堯走過去，溫和道：“奶奶，您是有事嗎？”
老奶奶捏著上衣下擺，點了下頭：“警察同志，這裡是負責辦殺人案的嗎？”
刑偵一隊辦公室的人全都看了過去。
按說門口的保安和警衛是不會隨便放人進來的，就算是來報案的，也有專門的接待流程，沒有直接到刑偵辦公室門口的道理。
這時，人口失蹤組的人跑了過來：“紀隊，不好意思，這是我們那邊的案子，沒看好，她自己跑過來的。肖奶奶，您跟我走。”
肖奶奶甩了下手：“我孫女不是失蹤，是被人殺了，她昨天託夢給我了，說她死得好慘，讓我給她報仇，還說想吃我熬的黑芝麻糊，又健康又養發。她爸媽死得早，我們祖孫倆相依為命，我得給她報仇。”
她的聲音帶著老年人特有的嘶啞，因為悲傷，又夾雜著幾絲尖利，像刀子劃在玻璃上，刮地人心口刺疼。
紀堯扶著老人坐在椅子上，趙靖靖倒了杯水過來。
人口失蹤組的警察解釋道：“紀隊，是這樣的，這位肖奶奶的孫女兩個月前失蹤了，我們那邊一直在跟進，目前還沒有訊息。”
肖奶奶雙手握著柺杖，渾濁的雙眼像是要滴出眼淚來：“我家寧寧最孝順了，她要不是出事了，不可能丟下我一個人不管的。”
目前來看，這案子確實歸人口失蹤那邊管，從來沒有因為老人家的一個夢，就判定失蹤者被人殺了，除非找到屍體。
這時，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老人突然一聲驚叫：“寧寧，寧寧！”邊說邊站起來，柺杖都忘了拄，顫抖著步子往趙靖靖的辦公桌走去。
所有人都沒動。
老人到趙靖靖的電腦前，摸了摸電腦螢幕，又突然垂下手來，無力道：“這不是我家寧寧。”
趙靖靖的電腦螢幕上停留著剛才的畫面，蔣薇的寫真。
紀堯走過去，扶著老人坐在趙靖靖的椅子上，指了指電腦螢幕說道：“奶奶，你剛才怎麼會把她看成您孫女的呢？”
肖奶奶看著電腦螢幕，眼神突然變得柔和起來：“頭發像，都那麼長，又柔又順的。”
紀堯指了指對邊辦公桌上的一個長發女警問道：“那您看她像嗎？”
肖奶奶抬頭看過去，點了下頭：“像。”
似乎只要頭發長的都像。
趙靖靖安慰道：“奶奶，您可能是因為太想孫女了，您放心，只要您孫女還活著，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