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氣氛實在是太焦灼曖昧了,她甚至都想偷偷幫他們把門給關上了。
突然,朱涵扯著嗓子大喊一聲:“蔡局,早!”
蔡局點了下頭:“小朱,怎麼在門口站著?”
接到通風報信的紀堯從法醫辦公室出來:“蔡局,早。”
蔡局沉著臉看了紀堯一眼:“你怎麼三天兩頭往這邊跑?”
紀堯認真彙報:“我來看看喬江的屍檢,還落下什麼沒有。”
等蔡局一走,紀堯轉頭往法醫辦公室看了一眼,韓惜已經不在櫥櫃前了,她換上手術服進瞭解剖室。
紀堯回到刑偵一隊辦公室:“靖……趙副隊,上週三淮海路當街搶劫的案子結案報告下班前發給我。祥子小姚去喬江老家重新走訪一遍,包括他讀書時候的老師和同學,問詢重點放在喬江的個人感情問題上。”
趙靖靖站起來說道:“你懷疑喬江的死是情殺?”
紀堯坐下來,歪在椅背上:“有些邂逅是美麗的,而有些則是罪惡的。只能說不排除情殺的可能。”
辦案就是這樣,任何可能性都不能放過,即使他們要的是大量的無用功。
下班前,張祥回來彙報:“喬江家的鄰居那邊,沒有問出新線索,大家也都說沒見過他帶什麼女人回來過。他的老師和同學,說他性格有點孤僻,不愛跟人相處,沒有戀愛,也沒跟學校裡的人鬧過什麼矛盾。”
紀堯開啟電腦郵件,看技術部發過來的,喬江近三年來的通訊記錄,發現他性格確實孤僻,打出和收到的電話很少,找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喬江的母親、哥哥身上也都沒什麼疑點,父親在五年前得癌症去世了。”紀堯說道,“美麗,喬江父親的資料郵件發我一份。”
周莉回頭問道:“喬振都死了五年了,會跟喬江的死有關嗎?”
紀堯沉思了一下:“咱們中國有句諺語,叫子償父債。”
周莉:“那喬江的哥哥怎麼活得好好的?”
紀堯:“我哪知道,問兇手去。”
周莉想了一下:“真是這樣的話,那極有可能喬江的哥哥不是他爸爸親生的,所以這債才沒臨到他頭上。”
張祥從電腦螢幕前抬起頭來:“想象力這麼豐富,怎麼不去寫小說。”
趙靖靖甩來檢驗科剛發過來的dna檢測報告:“別說,還真是。做筆錄的時候喬江母親沒說。要不是紀隊讓驗dna,也沒人會想到倆兄弟竟然是同母異父的,至於兄弟倆哪個才是喬振親生的,已經沒法驗了。面貌分析上來看,喬江的長相跟喬振更貼近。真相得問喬江的母親,才能知道。”
張祥趕緊摸出他的筆記本,在上面記錄他偶像神探紀隊的破案日常。
紀堯看了一眼喬江父親的資料,上面顯示,他二十多年前失蹤過六年,而這六年一片空白,沒有任何記載。
紀堯看了一眼時間:“祥子,下週一上班把喬江母親請來,重新詢問。重點放在喬振和喬江哥哥喬森的親生父親身上。”
張祥抓了抓頭皮,感覺這案子越來越複雜了,看起來像一盤散沙,冥冥中又被一條看不見的線串著,既不散也不亂。
紀堯站起來,精神飽滿道:“下班。”
趙靖靖提醒他:“還有三分鐘才下班。”
紀堯算了一下,從三樓辦公室到樓下,走安全通道:“晃到樓下,差不多正好。”
趙靖靖:“蔡局就在樓下,掐著時間堵早退的。”又道,“今天這麼急著回去,又有相親?”
紀堯將手機揣進兜裡:“你這個同志,瞎說什麼呢。今天我家對門搬來新鄰居,我看看有什麼能幫上的嗎。”
紀堯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還噴了點香水,等了好一會,終於聽見對面的聲音。
韓惜正在指揮工人往房子裡搬箱子,一抬頭看見紀堯從對門出來,猛地被他身上的香水味嗆了一下。
只見他穿著一件淺紫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黑色西裝褲包裹著一雙大長腿,皮鞋錚亮,頭發像是用了定型發膠,比皮鞋還亮。
韓惜:“你怎麼又在這?”
紀堯:“這不在我表姨媽家走親戚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