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堯看著他:“昨晚八點半到九點之間,你在哪?哦,對了,你之前提供的不在場證明人就在隔壁審訊室,因為偷車。”
周林不信:“不可能這麼快就被抓。”
紀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偷的車?”
周林張了張嘴,終於還是沒說話。
紀堯笑了笑:“我來告訴你吧,那家夥把自己的身份證落在人家的停車位上了。”
周林吃了一驚,顯然不信世界上會有這麼笨的賊。
紀堯:“還真就是。”他話鋒一轉,“你那朋友已經交代了,你是同夥。殺人罪和偷竊罪,你選哪個?”
周林梗著脖子:“我沒殺人,也沒偷車。我沒做過的事為什麼要承認,你們警方就會詐人。”
這種死到臨頭還嘴硬的,紀堯見得多了。
這時,趙靖靖走進,在紀堯耳邊說了句話。
紀堯看著周林,笑了笑,還真被他給詐對了,那蠢賊已經招認,周林是盜車同夥。
他看了一眼周林,轉身對後面的小警員說道:“暫時先把他轉過去,配合一下二隊的工作。”
走到審訊室門口,紀堯停下腳步,轉頭對周林說了最後一句話:“昨晚七點四十分,你前腳剛離開,你父親打了他人生中最後一個電話,他打給一家房産中介公司,說要賣房子,救兒子的命。”
周林呆呆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回憶到了什麼,突然號嚎大哭了起來。
不管生前父子倆關系如何,他最終是沒有父親了。
紀堯回到辦公室,有氣無力地躺在椅背上,叼著一瓶香蕉牛奶續命。
所有的線索到這又都斷了。紀堯想,或許他們的偵查方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麗竹苑、周通、魚湯、解剖,這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系?
狡猾的兇手或許他們已經見過,就在某次的問詢中,又或許根本就沒出現過。
但不管是誰,只要犯了罪,就一定會留下線索。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犯罪。
眼看著到了下班時間,紀堯決定重新去一趟案發現場。
順便還能送美人回家。
紀堯到法醫室門口,敲了敲門,扒著門框邊上,探著頭進來,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同志,我看今天天氣不錯,送你回家可好?”
韓惜轉頭看了一眼,朱涵已經走了,病理法醫辦公室就剩她一個人,那人應該是在跟她說話。
“不用了,謝謝。”韓惜說完,抬頭看了他一眼,“今天不用相親嗎?”
她這才第二天上班,就已經被迫聽了不少這位大隊長的血淚相親史。
從她們病理科到隔壁幾個科室,有人的地方,就有這位傳奇人物的八卦。
紀堯一臉茫然,什麼相親,誰相親了,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他舉止神情恰到好處,裝得一手好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