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話確實叫蕭青青很為難。不過,她還是對少年說出了實情:“這裡就是江南,離廣陵就隔了不到五裡,我隨你一同去吧。”
少年十分感激地笑了笑。他們又聊了一會兒,蕭青青便得知少年的父親,一個突厥小部落的奴隸,為他取名為阿穆。
阿穆知道茶室總有一天會再次移動,便被蕭青青用法術帶著趕往廣陵。
即使對於法術一般的人而言,五裡地也並不遠——他們很快到了廣陵。在城裡,阿穆拽了一個買賣人問道:“這位小哥,你可知道廣陵林家的宅院在哪裡?我們受人所託,給他家送個貨物。”
那買賣人看阿穆面容不大像中原人,打量了他一眼,才道:“是跟胡商定了東西吧只是,這廣陵城裡的大戶人家可多了,姓林的更是數不勝數,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個林家哩。”
阿穆努力地思索了半天,才道:“就是那小二十年前出過一位縣令的那個林家。”
那買賣人恍然大悟地道:“原來你說的是他家呀。這好說,過了這條街,往店面多那處走,遇到交叉口再向左拐,那些高門大戶在那裡紮著堆呢。至於你們說的那個林家,門前有兩顆桂花樹。”
蕭青青與阿穆謝過了那買賣人,按他說的方法找了過去。
蕭青青鼓勵地拍了拍阿穆的肩膀,看著他敲響了林府的門。
門房見了他們兩個衣著普通的生人,只以為是來巴結的,很是不以為意。但看清楚阿穆的臉之後,那門房便驚疑不定地道:“你……”
此時林府外面圍了幾個看熱鬧的閑人,阿穆也不能說得太多,只說自己是林府的遠親。
門房叫他進了院子,又低聲問了他一遍,阿穆便說出了真話:“母親是被搶到塞外的,七年前因病去世了。她跟我說過很多次,想要回林家。”
門房聽了,又問他道:“那你說說,我們大小姐生得什麼樣子,可有什麼習慣?”
阿穆便道:“塞外風沙大,我不知母親在中原生得是什麼樣子的。不過,她是柳葉眉,眉毛不修的話有些亂;鼻子是高鼻樑,臉圓圓的;至於眼睛,比旁的漢人顏色淺一些,與我生得有些像。”
門房聽了,連忙去稟告了林老爺。不一會兒,便有人請阿穆進了內院。
至於蕭青青,則一起被請進去了,不得不旁聽了半天。
林老爺與周夫人確信了阿穆是自己的外孫之後,又問了自己的女兒如何了,聽了後雖十分悲痛,卻也是放下了。
周夫人抹著淚道:“唉,我從蝶兒小時起,便嫌棄她生得普通,塗脂抹粉、帶上簪釵之後才算是清秀。天殺的,真是作孽啊,我就不該叫她嫁到北邊去……現在想來,這也是見好事——若是她生得好些,怕是你爹都護不住她。阿穆,你爹爹呢?”
阿穆悶悶地道:“他三年前過世了。”
周夫人聽了,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阿穆的父親是個小部落中的貴族,在突厥黑部將他們打敗的時候,換上了平民的衣物才活了下了。在他們這些淪為奴隸的人之中,他選擇了蝶兒,一是因為蝶兒生得很不打眼,卻耐看;二是因為自己也會說漢化,而蝶兒一看便是識字的,二人也談得來。
至於蝶兒,只是想要找個依靠,不要太慘。
二人雖各有考量,卻也算是對對方傾盡所有地真心以待了。
阿穆等林老爺與周夫人的情緒平服下來了,又對他們道:“我原本是要死了的,但是仙人卻救了我,我今後只能隨仙人隱居,不能攪亂人間秩序。此番前來,是為了叫二老放下心結,也是為了完成母親的遺願的。”
林老爺與周夫人看著蕭青青,只覺得她是個普通女子,一時間竟是不太信。蕭青青只得取了兩張驅病符用了。
驅病符閃著金光飛向了林老爺與周夫人,一道光刷下去,二老只覺通體舒暢、一時間竟是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qaq還有好幾個番外,求收藏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