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紮著起身的時候,一個女郎將他按住了,道:“郎君還是先不要走動了,緩上片刻,再到廟裡歇上幾個時辰再走罷。”
那女郎紮著一條紅色綢緞的發巾,紅襦白裙,腳上是布襪麻鞋,長得也標誌漂亮,祁言一時間竟是看呆了。
女郎看他這模樣,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祁言這才發覺自己過於失禮了,連忙向她道歉。
女郎倒是沒有生氣,還拿了一碗稻米與車前草混煮的粥給他喝。
祁言忐忑不安地對她道:“女郎,這米……不會是獻給山神的貢品吧”
女郎笑道:“山神大人若是知道這米能救你這樣的人,也不會生氣的,安心吃了補補氣血便是了。”
祁言只得吃了那碗車前草熬的粥,提著那人犯的頭離開了。
他在路上忍不住折了回去,問那女郎道:“女郎救了在下,可有什麼在下能幫得了的忙麼?”
那女郎想了一會兒,道:“那便勞煩郎君為我買一些防身用的飛鏢、銀針之類的物件便好了。”唉,沒武器招數也用不出去啊。
祁言見自己能幫得了恩人的忙,又與那女郎交換了姓名才出了靈霧山,去尋自己的幾個弟兄。
祁言找到其餘的捕快之後,一行人看到他手中提著人犯的頭,便高高興興地回去交差了。
徐婉與玉明燁在等待貨物送達的時候,在林子裡發現了一顆石榴樹,採了不少石榴回來。
那些石榴個個有拳頭大,吃著更是酸甜可口,撥開皮,取幾顆晶瑩剔透的石榴籽入口,一咬下去滿是石榴果肉的汁水。
此時已經是下午了,徐婉難得起了興致,便準備做上一桌的飯菜。
徐婉忙活了半天,做了蟹肉春捲兒、糖酥核桃、驢肉羹、鹿肉餡兒的畢羅,象徵性地煮了一些鹽水筍子來解膩。至於主食,自然是稻米飯了。
蟹肉春捲與鹿肉餡兒的畢羅都是外皮酥脆,餡料飽滿多汁;驢肉羹原原本本地將驢肉的鮮嫩顯出來,滿是肉香卻毫不油膩;糖酥核桃不僅賣相好,吃著更是滿是核桃的油香與糖的甜味——二者著實絕配。
幾個人用過晚飯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徐婉與玉明燁便出了門,進靈霧山去找唐芷雲與元烈。他們沒過多久便入了陣法,過了陣法才走到唐芷雲與元烈的住處。
唐芷雲服了丹藥,又沒過去多久,如今看著還是那個年輕的模樣。
元修明像個小大人似的為他們端茶倒水,十分乖巧。唐芷雲笑著摸了摸愛子的頭發,叫他去書房看書。
唐芷雲在愛子離開之後嘆了口氣,道:“秀明太小了,連妖氣都收不住,靠法器遮掩,又怕有人破了法器。要是出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可不是要心疼死我們這些當父母的。”她說著說著,眼淚都下來了,嚇得元烈連忙給她遞了個帕子。
玉明燁對徐婉眨了眨眼睛。
徐婉心領神會地對唐芷雲道:“元烈有蛟龍的血脈,修明若是能有所突破,到了千年之後,也不過剛剛成年。到那時候,這世道早就變了,再到外面也要安全得多。”
唐芷雲猜到了一些,這才破涕為笑,又對她道:“說起來,珺兒也是個做得了主的大人了,也會接著拜山神的功夫來看我這個姐姐。只是我如今容顏不老,家裡人也不方便叫下人知道,故而見的面……竟是比那些外出晚歸的商人還要少。這些日子,還要勞煩阿婉替我為家人捎上一些東西。”
她難得俏皮地沖徐婉笑了笑:“畢竟,已經有人傳你們是得道高人了。”
徐婉與唐芷雲笑鬧了片刻,似是想起了些什麼,神色之間有幾分憂鬱,像是想要對她說些什麼。
元烈見妻子為難,便很直接地對徐婉與玉明燁道:“那雲陽子常來京城,對京中精怪喊打喊殺的,害得我們一家這些年都沒怎麼敢出靈霧山。”
徐婉簡直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奇怪那雲陽子怎麼還在蹦躂……果然禍害活千年麼。玉明燁也是一副吃了蒼蠅的模樣,顯然是惡心地夠嗆。
他們謝過了這夫妻二人的提醒,便離開了靈霧山,走了一些路進了京城。
徐婉與玉明燁在京城找了一家茶館歇歇腳,打算聽聽京城裡又出了什麼新鮮事,卻被一個人給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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