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寧溪聽得暈暈的,相對他說,便是那樣也不能叫買家分擔呀,卻也覺得他們辛苦,那不好聽的話也說不出口。
正在這時,徐婉與玉明燁來了。藍汐陣只得告訴他們,自己還要再略看一會兒賬目,過些時候再招待他們。
韓寧溪倒是有閑工夫,跑到了徐婉的身邊說了不少的話。
他們等了小半個時辰,藍汐陣還是在看賬,索性便去街上隨便逛逛了。
街上有不少漁民家的女眷在賣一些碎珊瑚——那些珊瑚大多成色一般,個頭既不大也不完整,比起那些濃豔的、成顆的珊瑚樹,價錢要便宜上不少。但是,珊瑚到底是珊瑚,也便宜不到豆腐價,還是要花上一些銀子買的。
徐婉眼尖,好不容易才淘到一塊兒粉色的珊瑚枝子,韓寧溪則淘到了一塊兒橙色的。至於白色的碎珊瑚,她們就沒有和那些採買的人去搶了。
韓寧溪根本沒敢花藍汐陣的銀子,又放不下那塊兒打磨打磨就能鑲在簪子上的珊瑚,徐婉見那賣貨人的眼神都要不對了,便替她付了賬。
韓寧溪一向只有自己賞別人東西的份兒,如今被人半同行性質地幫著付了賬,臉都漲紅了,半天才憋出幾句磕磕絆絆的話來:“謝、謝謝姐姐,我、我回了家後,叫人給姐姐還禮。對了,”她像是想起了些什麼,“我繡了個帕子,玉郎君將它送給大皇……大皇子,他就明白啦。”
徐婉只以為這個阿寧是個隨行官員家的女眷,倒也未覺得奇怪,玉明燁也隨口便應下了。
在滄海城裡,他們去了覺得好的與海貨有關的店,有八成東家都是藍家。他們買了些手串之類的文玩,又買了幾本當地的遊記、縣志便到了晌午。
徐婉與玉明燁送韓寧溪回了藍府,便又回了茶室——他們還有些海産沒處理完呢。
韓寧溪回了藍府,七上八下地回了房間。她今日逛街雖逛的盡興,花錢卻花得不怎麼盡興——她總覺得,若是花了藍汐陣的錢,自己便得肉償……呸,以身相許了。
希望皇兄快點來找我、希望皇兄快點來找我,希望皇兄快點來找我……
韓寧溪躺在床上,默唸著這麼一句話,漸漸地便睡著了。
韓寧溪醒來的時候,已是陽光斜斜的下午。她偷偷溜到了藍瑛的房間外,便被侍女笑著帶進去了。
侍女自覺功成身退,又退了出去。
藍汐陣此時正支著下巴仰臥在太師椅上,瞧著是十分的不舒服,連在夢中都皺著眉頭。韓寧溪見他連在家中都帶著額帶,便偷偷將它解了下來。
藍汐陣的額上,有一片豔藍色的魚鱗。韓寧溪還是頭一回見到男子貼花鈿,很好奇地在那鱗片上摸了摸。
藍汐陣睜開了雙眼,抓住了她的手,問道:“是誰放你進來的?”
公主殿下從沒被人這麼嫌棄過,眼裡當場便湧出了一泡眼淚。
藍汐陣只得笨拙地安慰了她一番,又戴上了那額帶,對她道:“這枚花鈿是我母親留下的東西,我一直隨身戴著,又怕被人笑話——阿寧可以答應我,不對旁人說嘛?”他在騙人的時候,多少有一些內疚。
韓寧溪不疑有它,破涕為笑地點了點頭。
藍汐陣決定,找時間親自送她歸家——這個地主家的傻女兒,半道被偷奸耍滑的下人給賣了可怎麼辦。
此時,他還不知道這個阿寧的爹,是全大庸最大的地主。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玄學好難蹭
求收藏求評論。咬牙買了一種菌類,求我把把它給我煲湯喝。然後,我爸把它和雞蛋一起弄了個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