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上下涼颼颼的，全是冷汗。
“怎麼了？”
還沒回過神。
房門被開啟了。
穿著睡袍的蕭昱端從外面走進來，步子很大，很快就到床邊，看到眼裡滿是茫然的林染，語氣不由急促，“不舒服？”
“沒有。”
林染回神，從旁邊桌子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做了噩夢。”
夢裡的畫面過於血腥，她已經不想去回想。
蕭昱端沉默著，又站起來，繞過床尾走到另外一邊，在林染的視線當中，掀開被子。
“……你要在這裡睡？”
看出他的意圖，林染表情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甚至十分明顯的，往邊上挪了挪，一直挪，直到蕭昱端伸手把她給拽住。
“再挪就掉下去了。”
他皺眉，語氣不悅。
林染回頭一看。
足夠睡下五個人的床，她現在已經挪到床邊，好像蕭昱端是什麼毒蛇猛獸似的。
自從上次吵架。
除了上次在醫院，他們就沒有同床共枕過。
在醫院，是形勢所逼。
而這一次……不算狹小的空間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才做過噩夢，還是因為蕭昱端的存在，她感覺心口悶悶的。
“怎麼，我在這裡睡，你不樂意？”
似乎察覺到林染的心情，蕭昱端鬆開手，問道。
林染默不作聲，用沉默代替她的答案。
兩個人對峙著。
半晌。
就在林染以為他要發脾氣的時候，蕭昱端開口了。
“林毅說了，孕婦容易做噩夢，我不碰你。”
林染終於有了動作，她抬起眼皮，看了眼蕭昱端，似乎在斟酌他話有幾分真假。
蕭昱端被她警惕的眼神給氣笑了。
“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飢渴的男人？”
林染：“……”
他說這個話，難道就不會臉紅麼？
每一次，都能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
腦海裡浮現兩個人親密的時候，林染連和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了。
“隨你。”
丟擲這兩個字，林染躺下來，翻個身，背對蕭昱端。
他看著她的背影，她穿著寬鬆的吊帶睡衣，被子滑落，可以看到她背後清晰可見的蝴蝶骨，弧度很好看，如同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喉嚨有些發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