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無數人要到三春市祭祖的意思。
這年頭,有的使勁作沒人理。
有的總想低調有人幫著作。
三春市習慣了,問題是,這次的調調是:下溝文化遺址,它雖然不是人類始祖,好歹也蠻祖,所以,清明的時候在這兒祭,沒錯?
又有人說,屈原是在端午節祭,下溝文化遺址選什麼時候?
冬至祭天,現在沒天子,但三春市有無量天尊。
雖然日常有拜天尊,總得要盛大、隆重、嚴肅的祭吧?
丹馨院,索靜苓看著清明時節雨紛紛。
下雨就冷,身上穿挺厚的。
看海棠花冷,人沒必要為落花傷春感秋,或許它走完這一段,迎接下一場繁華。
花的一生只為這一場盛開,開過、事了、拂衣去,或許是淡淡的修道。
姜黼過來摟著媳婦,香香的。
俗夫。
姜黼能整個將她抱在懷裡,暖暖的。
索靜苓不理他,還在想海棠花。
花開是一場功德,花謝各有前程。所以落花是告別,誰也別找誰的來世。
有的化為人,有的化為蝶,有世界萬千。
有功德才能開花,還是都會經開花的場景?
還是隨緣?就像地上的路,人都要走路,但走哪條不確定。
絳珠草的故事,那是仙草。如果一般的花兒?
索靜苓到外書房,隨便寫一篇散文。
如蘇東坡的《放鶴亭記》。
熙寧十年秋,彭城大水。雲龍山人張君之草堂,水及其半扉。明年春,水落,遷於故居之東,東山之麓。升高而望,得異境焉,作亭於其上。
彭城之山,岡嶺四合,隱然如大環,獨缺其西十二,而山人之亭,適當其缺。春夏之交,草木際天;秋冬雪月,千里一色;風雨晦明之間,俯仰百變。
山人有二鶴,甚馴而善飛,旦則望西山之缺而放焉,縱其所如,或立於陂田,或翔於雲表;暮則傃東山而歸。故名之曰“放鶴亭”。
郡守蘇軾,時從賓佐僚吏往見山人,飲酒於斯亭而樂之。挹山人而告之曰:“子知隱居之樂乎?雖南面之君,未可與易也。《易》曰:‘鳴鶴在陰,其子和之。’《詩》曰:‘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蓋其為物,清遠閒放,超然於塵埃之外,故《易》《詩》人以比賢人君子。隱德之士,狎而玩之,宜若有益而無損者;然衛懿公好鶴則亡其國。周公作《酒誥》,衛武公作《抑戒》,以為荒惑敗亂,無若酒者;而劉伶、阮籍之徒,以此全其真而名後世。嗟夫!南面之君,雖清遠閒放如鶴者,猶不得好,好之則亡其國;而山林遁世之士,雖荒惑敗亂如酒者,猶不能為害,而況於鶴乎?由此觀之,其為樂未可以同日而語也。”
山人忻然而笑曰:“有是哉!”乃作放鶴、招鶴之歌……
蘇東坡的話是非常連貫的。
整篇文也是。
養鶴挺多,雲龍山人也挺會玩。
東坡的意思:乞丐多自由?皇帝也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