淯生醫院。
挺鬧的,不過一般的不能進去鬧。
住院部,尤宇住一個單間,還有三個守著,這待遇挺高。
窗外天好,風景也不錯,尤宇想不到人生變奇奇怪怪的。
突然,有琴聲響起,這古琴,非常的獨特。
它就像一個早晨,一隻仙鶴在犯蠢,跌跌撞撞的,直到成為天上飛的仙鶴。
每個大人物都有著不太光彩的童年,飛在天上它依舊是仙鶴。
猿鶴雙清,一聲聲,要讓人變得清高。
外邊走廊,不少人停下來聽,這不是現場,就格外震撼。翁逖的學生能有這水平?他自己都不行!
古琴不是用震撼來形容,它撩的是內心。
琴聲重新響起,一切變得模糊,就像滾滾紅塵,忙忙碌碌。幾個人能看清?
或許夜裡還有明月,或許天上還有飛鳥,塵世還有什麼?難道只能向世外?
發出這感慨,發現迷霧掩蓋下,就有一股清氣。
清濁、就像傳說的陰陽交乂纏,又像水浪,人都在其中,不得擺脫。
一般人,隨波逐流;強的,努力適應這環境;更強的,能玩轉乾坤;又有一些,在其中掙扎,有的要向濁浪去,有的要向清高、又不可得。
清與濁一直都在,善與惡是共生,強求不得,不如一壺濁酒,醉後心明。
一股清氣,它幽幽的。
一聲清唳,在耳邊迴響。
又想起小鶴蠢萌時。
人誰無少年?年少已過,擁有的是現在。
一陣清風吹過醫院,病氣去了三分。
走廊裡,聽裡邊響起哭泣,不像新生兒哭的響亮,不代表不是新生。
一個老頭感慨:“何須守得雲開見月明,明月在心。”
誰說世間無清明,清即是濁,不信問自己在做什麼?濁即是清,此濁不曾迷人眼,皆向濁中見清芳。
有人問:“這叫什麼?”
護士笑道:“隨便彈的,叫鯽魚湯。”
一群面面相覷,是不是想起神奇的雞湯?夠隨便的。
有些人費盡心機,有的人就是隨意,這才是道。
紅塵俗世,何處得清?只要心中清,處處清。
對翁逖都沒那麼執著了。一笑爾,就當嘲笑他、境界太低吧。
翁家爭來爭去,看清一隨便得到范家二十多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