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遊俠窟,山林隱遁棲。
朱門何足榮?未若託蓬萊。
臨源挹清波,陵岡掇丹荑。
靈溪可潛盤,安事登雲梯。
漆園有傲吏,萊氏有逸妻。
進則保龍見,退為觸藩羝。
高蹈風塵外,長揖謝夷齊。
暴鈞找個地方喝茶,看這:“青溪千餘仞,中有一道士。雲生樑棟間,風出窻戶裡。借問此何誰,雲是鬼谷子。翹跡企穎陽,臨河思洗耳。閶闔西南來,潛波渙鱗起。靈妃顧我笑,粲然啟玉齒。蹇修時不存,要之將誰使?”
唱個歌真難,不說把自己扭成大家,起碼唱的什麼得明白吧?
人家問,蹇修是誰?得裝模作樣的念一句“吾令豐隆乘雲兮,求宓妃之所在。解佩纕以結言兮,吾令蹇修以為理”。
所以,背一首詩,得背《離騷》。暴鈞三十多了,和高三生一樣。好在他沒多少事、心靜。
許力正對著他,特別的不靜。
隔壁喝茶的,聽軟飯王叨叨叨、叨叨叨。
人家暴鈞進來喝茶,與許力正無關,他很自覺的當自己的事兒?
許力正要會辦事,打電話:“你好我是許力正,晚上訂餐。”
那邊什麼都沒說,掛了。
許力正很滿意,和暴鈞說:“幾位都是非常看好你。”
隔壁一個指許力正:“可以閉上你的嘴了,聒噪。”
許力正表現的很姿態。
一個年輕的嘲諷:“不要臉。”
許力正就是帥:“抱歉打攪了。”邀請暴鈞,“我們去湖上玩玩?”
暴鈞背詩:“翡翠戲蘭苕,容色更相鮮。綠蘿結高林,蒙籠蓋一山。中有冥寂士,靜嘯撫清弦。放情凌霄外,嚼蘂挹飛泉。赤松臨上游,駕鴻乘紫煙。左挹浮丘袖,右拍洪崖肩。借問蜉蝣輩,寧知龜鶴年。”
幾人拊掌。
許力正就是蜉蝣。
龜鶴不只是年,鶴更是逸趣。
許力正覺得自己很會裝,和賣的有什麼不同?
暴鈞背詩背的浴死浴仙,背多了容易中毒。
其實追求這些,都是現實沒辦法的。而不是真的神仙一樣。
許力正電話使勁響,接起來就是一頓罵。
喝茶的、恍然大悟,吃軟飯、被罵是家常便飯,所以習慣於裝,脾氣必須好。
伺候的主子舒坦了,他再裝高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