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仍舊強迫自己語氣輕漫,帶著雲淡風輕,“昨夜之事,我雖是醉酒,意識卻是有的。加之是我主動吻了陛下,一切都是我挑撥起來,錯不在陛下,陛下不必為了負責納我為妃。而且,在我們那裡,這樣的事情並非如這裡一般令人難堪,發生一夜情的大有人在,第二日仍舊同往常一般嬉笑,所以此事便如昨夜煙花一般,落了便散了吧。”
青箬覺得自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必定是能明白。可看著他愈發黑沉的臉色,自己的心頭如擂鼓一般,跳動地亂了節奏。
她心虛地垂下眸,不敢再看他那雙好看的鳳目。
李秉煜冷嗤了聲,“散了?”
青箬暗暗捏著手心,她也不想這樣講,搞得自己像個不負責的流氓一樣。
“朕一直知曉你會扯謊,如今竟扯到朕的頭上。”
青箬無力地搖了搖頭,卻不知該如何去解釋。
“朕一直以為,你心裡藏著景昭,並不曾逼迫你。昨夜見你主動,朕心甚慰,如今你卻又扯這些不著邊際的話。”
“既是無意於朕,你又何苦事事討朕歡欣,又為何給朕假意?”
低沉疏冷的聲音,竟比外間的寒風還要淡漠凌厲三分。
青箬垂首看著自己的膝蓋,搭在腿上的指緊緊攥著衣角,心頭像是被人狠狠捏著,令呼吸都帶著遲緩。
龍涎香還縈繞在鼻息間,寂冷的房內只餘下她靜坐在床榻邊。
青兒進來時,一眼便看到倚靠著床柱的青箬,只見她環抱著雙膝,垂首將面頰掩在雙膝間,披散的墨髮肆意的垂在雙肩,整個人透著可憐、落寞之感。
她走上前,小聲地喚了聲,“姐姐。”
青箬小聲應了聲,仍舊保持著這樣的狀態。
青兒聽見她鼻腔濃重的聲音,知曉她正難過,取了床櫃上的漆盤,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聽見門合上的聲音,青箬才緩緩抬起頭,淚珠打溼褲管,印在肌膚上帶著涼意。
通紅的眸瞳望著方才他坐的位置,耳邊不斷迴響著他離開的話。
“周槿,哪怕一絲,你可有在乎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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