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興帝將青箬輕柔的放在暖炕上,聲音裡伴著薄怒,“為何不著襪履?”
看著他眼底的波湧,青箬知曉自己做錯了,咬著唇垂下頭,“我忘了。”
景興帝沒再看她,坐在她身旁,取了仇衍放在炕上的棉襪套在她的足上。
玉足嬌小,還不及他的巴掌大。
青箬偷偷抬頭瞧向他,見他仍舊沉下的臉色,抬手輕輕拉著他的衣袖,“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景興帝氣笑了,輕拍著她的腳底,“還有下次?”
“呀。”足心微麻帶著癢,腳指下意識地蜷著,她想縮回腳掌,卻教他緊握在手裡。
青箬抬眸看著他,那雙沉沉的涼眸裡暈染著揶揄。
癟著唇角,青箬軟糯的應了聲,“沒有下次了。”
待用了晚膳,景興帝便離開了。
青箬乖乖站在門口朝他揮了揮手,道:“晚安。”
青兒暗暗替青箬感覺到不值,但看著她稚氣的面容,按捺下心頭的煩躁,轉身去了偏房。
待侍候完青箬歇息,苓蘭坐在矮榻上同青兒輕聲說話。
自青箬醒來後,二人特意在床旁置了矮榻,方便夜裡照顧她。
青兒整個晚上都不怎麼說話,苓蘭有些擔心,“青兒,你怎麼不開心?”
看著苓蘭同樣懵懂的模樣,青兒心裡暗暗生氣,開口也帶著幾分火氣,“姐姐傻也就算了,怎得你也不懂?”
苓蘭仍舊茫然的看著她。
青兒暗暗咬牙,“姐姐在陛下心裡算什麼?如今這樣沒名沒份的養在如閣像什麼樣子,你可知宮裡面是怎麼傳的?”
“傳了什麼?”
“說姐姐沒面皮,不知羞。”其實說得話更難聽,青兒說不出口。
苓蘭懵了片刻,面目立即漲紅,“他們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講姐姐。”頓了頓,又道:“姐姐只是生病了,況且陛下待姐姐好,他們眼紅,等姐姐病好了,陛下自然會給姐姐位份。”
雖是如此說,但看著床榻上已經沉入夢鄉的人,二人心頭無不蒙著愁雲。
日子過得極快,轉眼便到了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