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劍身洞穿過文宗帝的身體,刺入到慕容皇后的肚腹內。
看著慕容皇后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的模樣,女子心膽俱裂,她嘶聲大喊著,“母后。”
她急急跪走到慕容皇后的身旁,緊緊扶著她即將倒地的身子,無措的低喚著,“母后,母后。”雙手胡亂的撫著流洩不止的血液,殷紅的血浸溼了暗紅色的鳳袍,像是被潑了濃重的墨。
“吱吱……別哭……答應母后……好好……好好活著。”
理智已不能再被支配,她下意識的點頭又搖頭,原本潤溼的面頰頃刻又被淚水覆蓋,嗓子乾啞生疼,想喚著,卻發不出完整聲音,只能發出濃重的咽嗚聲。
慕容皇后吃力的抬起手撫著女子的面頰,“吱吱,記住.......母后的話......要好好......活著......帶好虹......虹兒,好好......”她的話還未說完,溫潤的掌已從自己的頰邊緩緩垂下。
“母后......”女子撕裂的喚出聲。
女子心口被一股氣血堵住無法上提,整個人像是被扔進水裡,還不待她呼吸,整個人便陷入昏迷中。
御階之上,一直靜立在側的蒙面男子看著她癱軟在地,邁步走上前去,彎身探著她的鼻息,起身向陛階上的男子躬身稟報:“公子,昏過去了。”
墨眸冷冷的掃過女子的身影,薄唇輕啟:“仇衍,把人帶下去。”
“是。”立在陛階一側的宮人服的人應著。
大殿之內的大臣心裡頓時驚詫,仇衍如何對陛階上的男子如此恭敬?
他可是文宗帝還是太子時就隨伺在側的人,如今怎會對這男子言聽計從?
仇衍身著深綠色宮人服,拂塵隨意搭在臂側,身形微胖,卻無憨實之感。平日裡總是笑意盈人,如今臉色嚴肅異常,與平日判若兩人。
躬身退下陛階,帶著兩人扶走龍青箬,又指派著人清理大殿上剛剛反抗的朝臣屍身,包括文宗帝夫婦。
殿門緩緩閉合,昔日的文宗時代如今已然凋敝,世事無常,令人唏噓。
可這一切不過是文宗帝親手種下的果……
“母后。”青箬一聲低喚,從夢中掙扎醒來,她坐在床上用力地呼吸著,這樣冷的天,她的額頭卻彌著汗珠。
夜幕已經降下,房內還未點上燭火,黑夜中,她彷彿還似身在夢境中,慕容皇后那一聲聲的呼喚仿若還在耳邊不停迴旋,驚得她忍不住戰慄。
已經許久沒有想到以前的事情了,畢竟她不是青箬本人,無法真正的體會到她那種情緒,當初記憶進行大腦時,政變那天的一幕一直都像是電影一般從她腦中滑過,始終無法令她感同身受。
自小沒感受過父母之愛,親情之於她,只有奶奶與哥哥,父母只是她模糊記憶裡的一個光點而已。
可為何在聽到慕容伽說起文宗帝,她回憶起當時發生的一切,心裡會那樣的痛苦,像是當初哥哥離開時一般的感覺?
紅箋聽見房間內的驚叫聲,忙推門進來,“小小姐。”
青箬恍如夢醒,怔愣的看著光透進來的地方,半響後緩緩搖了搖頭,“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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