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前,淑妃親自將她送回到如閣,命她先好好休息,待明日一早再命人繼續找。
青箬也明白,宮規不可違,而且她能幫自己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
數個時辰的緊張,加之浸著身體的雨水寒涼,青箬的面色蒼白得嚇人。
待淑妃離開後,青箬感覺整個人精疲力竭。
她靜坐在床邊,如月如珠的眼眸似蒙了層霧,渙散無光,透著幾分頹敗之氣。
忽地,她看到床頭邊的櫃子上的針線籃裡有一隻她不曾見過的緙絲桔色的荷包。
她不大會做荷包,每每陪淑妃所制,她也不過是在一旁打下手,而淑妃所制大都以淡色為主,這樣明亮的顏色她不曾見過。
眉角微跳,似有什麼東西將呼之欲出。
她忙拿過來仔細打量著,材質雖是上品,卻是有些年歲,有些線角被磨出了細絲,捏了捏,荷包裡面似乎裝著什麼東西。
傾倒出來,是一方玉石小印,印上篆著:慕容嘉柔。
嘉柔,是前朝皇后慕容怡的小字,這方小印竟是母親的私印。
隨著印章掉下來的還有一封信箋,拆開封蠟後細看,裡面的內容令她心驚肉跳。
……
明親王府內燈火通明。
自午時前影衛來報,明親王便開始召集各部朝臣,半柱香前眾人才散去。
待室內人都散去,明親王才放軟身子倚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景興帝親征前欽點他代為監國。
一直侍立一旁未說話的人,這時才從暗處走了出來,“王爺,您這樣受累,陛下該擔心了。”
聽他這樣講,明親王的面色柔和幾分,“替陛下分憂是應當的。”
似想到什麼,忍不住嘆著,“也不知阿昹有沒有哭呢。”語氣裡帶著輕柔的寵溺。
“梁親王如今可是鎮守一方的王爺,哪裡還會有孩子做派?況且還有驃騎大將軍在旁照拂,王爺無需掛心。”
當初李姣生辰後,景興帝特意留李昶在京多待些時日,但他擔心邊疆有人生事,呆了三日便啟程回開州。
“屬下推您回房歇息?”
李晏點了點頭。
二人還未走到門口,房外傳來聲音,“王爺,有客訪。”
李晏面色未動,“誰?”
“龍青箬。”
墨眸靜靜凝著,沉吟須臾方開口道:“帶她去正廳,本王這就來。”
……
青箬隨著管家進入花廳時,李晏已坐在廳內等著她。
微微福身行禮,“奴婢見過王爺。”
李晏柔聲免禮,命人上了茶點。
“青箬這麼晚來此,可是為了虹兒?”
青箬並未疑惑,宮裡都鬧成這樣,他自然知道。
她從袖袋內掏出一封信箋,交由李宓轉呈給李晏,“這是今早在奴婢房裡看到,隨著一起的還有一方小印,是我母親所物。”
李晏帶著幾分疑惑,面色未動接下信箋,快速看著裡面的內容,半晌方道:“未想到竟是你外祖命人帶走虹兒。”
他將信箋放下,端過桌上的茶盞細細抿了口,而後又慢條斯理的放回桌上,鳳眸打量著她,“你為何不依著信中的意思直接去雲鴻客棧,反倒是來本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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