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興帝輕呷著,如炬的墨眸瞥了她一眼,正好看到她握著茶盤的指泛著白。
薄唇微勾,他才慢條斯理的放下盞碗,慵懶的語氣中帶幾分揶揄,“你很緊張?”
青箬忙抬起頭,“哪有,奴婢怎會緊張。”
景興帝望著她,墨眸內盈著探究,鼻腔輕“嗯?”了聲。
青箬抬頭悄悄的瞄向他,卻突然撞入到那雙幽深的墨眸中,她默默的嚥了下,感覺到自己雙腳有些發軟,似要站不住了。
青箬斂正情緒,腹內組織著,“奴婢又未做錯事,怎會緊張。”
景興帝將目光轉回到桌案上,“確實未做錯,倒是做了件好事卻不聲張。”
她摳著茶盤,眸光四散著,“奴婢不明白。”
“你可認得這個?”景興帝將那紙箋朝她推近幾分。
青箬看著紙箋,臉色白了幾分,“奴婢不知。”
見她仍舊不承認,景興帝瞭然的點了點頭,卻言著其它,“今日顧言呈上一份冀州撫巡鄭關吉的罪證,只是他並不承認是他所書,顧言拿出他平日裡作的詞,經多人對照,同他字跡相同,他便也啞口無言了。”說著,景興帝將《景興帝的日常》開啟幾頁,同那紙箋放在一處,語氣加重幾分,“你不覺得這兩種字跡相似嗎?”
青箬梗著聲,“陛下說笑了,這分明是兩種筆墨怎會相似呢?”
“確實,筆墨與字跡或許會刻意改變,但有些習慣卻是下意識的行為。”骨節分明的指輕點著,“你在寫累字時,會下意識的將下面兩點連成一線後又在旁邊輕點一下。”他抬眸看著她,“或許你自己都未曾發現過。”
青箬抿了抿唇,少頃才緩緩開口,“許是旁人也有這樣的習慣?”
景興帝不再多言,墨眸濃黑似潭,靜靜的瞧著她。
很快,青箬便敗下陣來,這人氣場太過強大,自己縱使活過兩世也不敵他。
她囁嚅著唇角,“奴婢並非有意欺瞞陛下,只是奴婢身份敏感,只能用此法子。”她原本以為《景興帝的日常》是由碳筆所寫,而這紙箋上的《減稅方略》是狼毫所書,他必定查不出端倪,而這兩份東西早已過去幾個月了,卻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墨眸凝著她,“你當真無半分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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