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軍終於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響徹山谷,又如萬頃怒濤撲擊群山。長劍與彎刀鏗鏘飛舞,長矛與投槍呼嘯飛掠,密集箭雨如蝗蟲過境鋪天蓋地,沉悶的喊殺與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顫抖!
這是兩支最為強大的鐵軍,都曾擁有常勝不敗的煌煌戰績,都是有著慷慨赴死的猛士膽識。鐵漢碰擊,死不旋踵,猙獰的面孔,帶血的刀劍,低沉的嚎叫,瀰漫的煙塵,整個邊境都被這種原始搏殺的慘烈氣息所籠罩所湮滅……
李慕兒所帶領的西河派,則並不去隨意破壞馬文升行軍的陣法,而是目標明確——擒賊先擒王!
陰風列列,黃沙捲起倒下的旗幟,在漫漫的沙石裡,發出陣陣讓人噁心的臭味。巴圖孟克一直受到李慕兒阻擋,有好幾次甚至差點著了他們的道,這令他越打越急,不時從陣型中撥出一對人馬拖住她們,眼看情勢對自己越來越不利。
他盯著李慕兒,不由地想起其木格。想到因為她,自己與其木格反目成仇;想到因為她,他的營地被明軍趁夜偷襲,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突然舉起手中弓箭,使勁拉了開來……
……………………
“馬同知,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
“多謝馮小姐。”
茫茫戈壁在身後連綿成一道牆,馬驄與馮月言相對而立,看起來像是一對璧人。“可惜啊……”其木格不禁嘆道。
“沒什麼好可惜的,你沒聽蘇日娜說嗎?他心裡沒有她,即便她不是蒙古人,他們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其木格聞言側首,無奈問道:“朝魯,你說,戰爭什麼時候會結束?像我們這樣身份敏感的人,什麼時候才能不難受?”
“戰爭永遠都不會結束,”朝魯說話時,馬驄已經離開。他望著蘇日娜寂寥的背影,又道,“你們心裡的結什麼時候解開,什麼時候就不難受了。”
遠遠的,蘇日娜彷彿聽到他的話,回頭衝他笑了笑,招招手道:“你們兩個快過來!”
兩人連忙奔了過去,像幼時一般。
“還記得那年我爹因為與滿都海意見相左,一怒之下帶我離開的時候嗎?”
其木格與朝魯聞言點點頭。
“寧夏是我進中原的第一座城池,那裡的人,很善良,很淳樸。我們不能決定戰爭是否開始,何時結束,但是,我們總能控制自己的雙手,不去沾染不該沾染的鮮血。”
“嗯。”
“可有些人不同。他們的血裡,淌著對自己國家的忠誠,對自己主上的忠誠,他們或許只是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小小的後廷女官,可他們總是很清楚,自己應該做什麼。”
這樣清晰的人生,令其木格羨慕。
蘇日娜也道:“我很開心認識了他們,現在,我也要去直面自己的人生。我想去看看,他們與我的巴圖孟克,究竟誰勝誰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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