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商量的奪回令牌,現在因為雨化田的突然到來顯然不能輕易成功了。如果風入松在雨化田亮出四塊令牌後真當臨陣倒戈,她們就連再搏一搏的機會都沒有了!
糟糕,馬文升還在山下等著馬驄平安歸去。難道真要如他所說:一個沒救回來,還搭幾個進去?
“道長?”眼看風入松垂眸沉默,李慕兒忍不住喚道。
“掌門令一出,三千門眾無不聽從!”
還未待風入松反應過來,那邊雨化田已經發出號令。
風入松抬首,正色望住李慕兒,輕輕搖了搖頭。
李慕兒心中咯噔一凜。
“小姐,我觀察了你這麼久,十分佩服你的為人。我知道,你和李掌門不一樣,哪裡都不一樣。小姐,時至今日,我終於可以說出這句話……”
什麼話?
眾目睽睽之下,風入松不顧隨行西河派弟子的阻撓,單膝跪了向來,拱手衝著李慕兒……
在場的人,無不震驚。可更令他們震驚的,是風入松接下去的話語:
“西河派第四十五代弟子風入松,今日將西河派掌門之位歸還於李掌門後人。小姐,從今往後,你便是西河派第四十六代掌門!”
“掌門,可她是個女的!”
“西河派眾弟子聽令,”在弟子們反對聲漸起時,風入松立下決斷,“從今日起,西河派唯女學士馬首是瞻,掌門死,吾等亦亡!”
奇怪的是,本還在質疑李慕兒資格的眾弟子,聽聞此言,齊齊下跪,拱手起誓道:“吾等願誓死效忠掌門!五雷正法,天地中氣。西河立極,萬物歸一!”
這聽起來像西河派口號的寥寥數語,不僅震嚇了在場之人,更震嚇到了剛鬆了口氣的李慕兒。
她微張著嘴,一副不可思議之狀。聽說過許多次的五雷法,原來並非空穴來風,正是西河派確確實實修煉之道。
可她李慕兒,憑什麼?
剛要問出口,那邊雨化田也一臉不屑道:“西河派堂堂大家,風道長居然如此輕易就將掌門之位拱手讓人,還是個毛頭小女子。”
風入松並沒有看向雨化田,而是對著李慕兒答道:“我原本也有顧慮,西河派是道教,傳男不傳女。可從陽穀相識至今,經歷種種事端,風某看在眼裡,掌門豪氣可謂絲毫不輸男兒!此刻情況緊急,還請小姐接下掌門之位,挽回局面。”
“可笑,”雨化田沉聲,“你派四枚掌門令全在我手,若論掌門,也該是咱家才對。”
“呵……”李慕兒本是不應,聞言反倒悶哼一聲,“你錯了。那四枚掌門令的用處,恐怕只是我爹杜撰出來的。這說法對風掌門尚有約束,對我李慕兒——新任西河派掌門,我道它無用,它便是無用!”
危言正色,李慕兒不知哪裡來的底氣,只想著不能辜負風入松一番信任,要將當下的劣勢翻轉。
至少,不能讓西河派聽令於他雨化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