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兒還在驚訝,就見她款步走到荊王身邊,雙手如蛇纏藤蔓般,緩緩攀上了荊王的脖子,將上身輕輕倚在了荊王的身上。這一套動作下來,嫵媚的樣子,饒是李慕兒一個女子看了都為之心動。
印象中趙凝兒雖是勾闌女子,卻最為清高。怎麼此刻當著她的面這樣不自愛?
而那邊趙凝兒櫻桃小嘴輕啟,更讓李慕兒心跳加速,因為她隨即問道:“王爺,您說她是女學士,是不是真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李慕兒的錯覺,她似乎對自己有些敵意。
“是,八成是!”荊王怎能在美人面前丟了面子,他微微彎腰,將凝兒一把橫抱起來,而後一步步朝李慕兒走來,邊走邊道,“女學士可是姿容勝雪,凝兒來幫本王看看,她這臉上的瑕疵,究竟是真是假?”
“呵呵,是,王爺。”雖說美人十指纖纖玉筍紅,可此刻伸向李慕兒臉龐的這雙纖纖玉手,卻讓她覺得是蠍子腿蜈蚣腳,說不上來的可怕。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八成是知道了李慕兒與陳阿牛的交集,放在心上了……
又不能與她解釋,李慕兒只能躲閃。可剛一退後,立馬有人上前按住了她。
眼看趙凝兒的手就要觸及李慕兒的臉頰,李慕兒內功已運在掌心準備抵抗,卻不料又是一道女人聲音從背後傳來:
“王爺好興致!”
來人正是茆音。
不過最令李慕兒驚訝的是,荊王見了茆音臉上那抹笑容,突然像是老鼠見了貓,竟默默地將凝兒放了下來。
“音兒,你怎麼出來了?”
李慕兒不明所以,茆音美則美矣,不過畢竟不如趙凝兒年輕,為何令荊王有如此寵溺的語氣?
看來她所說的綢繆規劃,遠比李慕兒想象中的綢繆規劃,更為複雜。
李慕兒心中大喜,若能得她相助,必定事半功倍!
“王爺,你許久不進奴家的院門也就罷了,怎還找些個野草野花,吵得奴家頭疼呢?”
李慕兒從前倒不覺得,這茆音的聲音絲絲悅耳,好不勾魂。
“這是哪兒的話,音兒若是想本王,直接來找本王便是。音兒覺得吵,來人哪,將這些姑娘全都送回去!”
荊王說著,搖晃著往茆音倒去。
李慕兒側身躲開,可巧與茆音視線撞個正著。
茆音莞爾一笑,眼神中泛起了些許水光,婉言道:“老師做得非常好。他日有什麼需要奴家幫忙的,奴家必當傾力相助。”
此言一出,李慕兒與茆音,也總算是結成了同盟。
李慕兒望著茆音與荊王遠去的背影,看著她極力賣弄風騷的手段,心中五味雜陳,回頭對趙凝兒道:“食色性也,女子色相,究竟能保持幾許呢?還是珍惜眼前人吧……”
“眼前人再好,可自己不清淨了,哪還有資格珍惜眼前人……”趙凝兒垂了垂眸,似乎對荊王的突然離去和掃她出門並沒有感到多大的難過。
“清者自清。”
趙凝兒聞言,下巴朝即將消失的美人背影努了努,神情淡然道:“我與她都是可憐人兒,誰又還能夠清者自清?”
李慕兒嘆了口氣,正要在與她說叨幾句,卻見不遠處走來一人,像是被派來送客,可走近一看,又不該是來送客的。
堂堂世子,怎會來做此事?
“凝兒姑娘,我來送你回去。”
當真是來送客的,李慕兒驚了驚。凝兒倒是還一臉鎮定,與他一道往園外走去。
墨恩趕到時,園中已是人走茶涼。只看到李慕兒一人呆立原地,神色間若有所思的模樣。
不知為何,她這眉頭深鎖的樣子,一瞬間令墨恩有些害怕,她到底在思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