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走在前面,半天沒有回應。
李慕兒以為她沒有聽到,正欲再問,她卻突然停了下來,回頭衝她笑笑道“因為我本來就是漢人啊!”
李慕兒再次震驚。
“你是漢人?那你怎麼會在這裡?”
其實李慕兒心裡清楚,她與自己不同,她顯然是心甘情願留在這裡的。
果然,其木格眉眼彎了彎,特別淡定地回應道“女學士,我同你不一樣。我雖是漢人的骨肉,可我的家,我在乎的人,都在這片大草原上。對於我而言,沒有什麼大國小家的區別,我只知道,是滿都海皇后救了我,是這裡的人們養育了我。我生活在這裡,這裡便是我的一切。”
人各有志,李慕兒自然不願和她爭辯。對於她的生世,李慕兒也猜到了大概,這個叫滿都海的皇后,必然對她有如同再造的大恩,足以令她死心塌地為之效忠。
而李慕兒此時卻還不瞭解,這位叫滿都海的皇后,到底在這片草原上是個怎樣的傳奇……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正往來路迴轉,後頭突然傳來微弱的馬蹄聲,和一個乾淨爽朗的說話聲“其木格,你們回來了?”
李慕兒聞聲回頭,發現眼前一匹英俊無比的馬匹,長鬃飛揚,眼神凌厲,活脫脫一匹上佳的汗血寶馬。
而這寶馬騎在如此一個清秀的少年身下,顯然有些格格不入。
少年年紀應該不大,眉梢眼角尚殘存稚氣,他的膚色略黑,顴骨上有兩團紅印,一看就是在外漂泊打滾慣了的野孩子,雙眼帶著股狡黠的調皮勁兒。
其木格直等他來到身邊,拍了拍馬背親熱地與馬兒打了招呼,才嫌棄地斜了他一眼道“朝魯,你跑去哪兒了?他們說你又走了好幾天,大祭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不著急。”被叫做朝魯的男孩子翻身下馬,默契地給了其木格一個熊抱,他長得矮小,還特意踮了下腳,顯得特別滑稽。隨後他便發現了陌生的李慕兒,蹙眉用探究的眼神打量著她,問道“這是你從中原帶回來的人?”
“嗯,她現在是我們的女學士!”其木格哼了聲,似乎跟他很不對胃口,可一舉一動分明足見親密。
李慕兒此時的眼神,卻全系在駿馬的身上。
剛才她就在奇怪,這麼漂亮珍貴的一匹好馬,為何一側垂著一個簍子。這簍子很深,形似箭簍,又較箭簍大一些。它被設計得極為獨特,擺放的位置也恰到好處,一方面不會影響騎馬人,一方面又在騎馬人的保護下很安全。
當是運送什麼重要物品的。
而另一邊,朝魯對她探究的眼神還沒有結束,反而越來越有內容,最後化為一股不安,嘆息著搖了搖頭,招呼道“咱們走吧,一起去趟大汗的營帳,我有事情要稟報。”
朝魯牽馬走在前面,不時地回頭望望李慕兒,看得李慕兒很不舒服,忍不住向其木格打探道“這個小男孩兒是誰?怎麼神秘兮兮的。”
其木格狠狠白了他一眼,“他是我們的小薩滿。老薩滿去年去世了,朝魯傳承了他的衣缽。你別看他鬼鬼祟祟的,關鍵時刻,我們都離不開他。”
蒙古人信奉薩滿教,李慕兒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掌教的薩滿巫師宣稱自己集萬能於一身,除了能役使鬼魅為人祛除災難外,還能占卜吉凶,預言禍福。
可眼前這個小孩兒,看起來哪像有這麼大能耐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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