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驄立刻聯想到她所說的大事不妙指的是何事,二話不說便要離開。可想到馮月言是他請來的,只好轉身拉上她,大步流星往外跑去。
……………………
人去酒涼,皇后獨自坐於席中,手中輕晃著一個酒杯,甚至屏退了身後婢女。
教坊司的樂者收拾好樂器,成了最後退出宴席的人。皇后突然指著低頭走在最後的一名男子,輕聲道:“那個彈琴的青絲綰,歌一曲相見歡,嘆一句別亦難,你留下來,為本宮再奏一曲。”
那人一怔,連應聲都忘了,隻立在原地不動,靜靜等待人群散盡。
“皇后娘娘,想聽什麼?”
“相見歡,可好?”
“好。”
樂者點頭,擺琴於案,指尖輕撫,琴音悠揚而出。
樂聲與他人一樣,雖沒有飄逸出塵與瀟灑絕倫的氣質,倒也算是清秀。
“青絲綰,綰一絲青雲鬢,描一抹眉半彎。歌一曲相見歡,嘆一句別亦難。相見歡,淚滿衫,不思量,自難忘。”
皇后隨琴音而和,眼中浮華盡失,只餘點點星輝。
歌詞悲慼發涼,皇后卻似乎極為熟悉,嘴角將笑不笑的表情,與她眸中的閃爍,形成極大的反差。
“相見歡,淚滿衫,不思量,自難忘,原來等不到你三萬場……”樂者忽而抬頭,那柳眉下黑色眼眸像灘濃得化不開的墨,看不出半分情緒。
琴聲止,歌聲絕,皇后抿抿嘴,終於顫抖著雙唇開口“伯堅,你還在怪我嗎?”
…………………
清寧宮。
李慕兒跪於殿中,沒有做聲。
馬文升與劉吉已經趕到,靜等太皇太后發話。
只不過一個臉色繃緊,一個喜上眉梢。
“女學士,是你自己說,還是等哀家讓你開口說?”
太皇太后悠悠道出這句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會說的話,李慕兒卻自然不可能從實招來,唯有裝傻充愣,“太皇太后明鑑,下官實在不知所犯何罪。”
“哼,”太皇太后的言語中已有了三分不耐煩,“就是不肯說了?好,馬文升!”
馬文升突然被點名,倒也沒驚訝,上前一步俯首聽命,“臣在。”
“你來告訴哀家,女學士,究竟是何身份?”
馬文升到清寧宮的路上已經見過馬驄,即使不見,看到李慕兒也猜出了大概,可此事已不在他的控制之內,沒有朱祐樘的授意,他也不敢正經答話,遂敷衍道“恕老臣愚昧,不知太皇太后何意?殿中乃皇上欽點女學士,老臣雖只見過數面,倒也不會忘記。”
“好,你們都很好!”太皇太后起身,怫然作色,“那麼誰來告訴哀家,前朝奸人李孜省家的劍法,女學士是怎麼學會的?!”
果然是幾個劍招出賣了自己!李慕兒悔不當初,心中又因父親的名諱而難過,一時沒了聲響。朱祐樘著急,糊弄道“太皇太后息怒。女學士信手所耍招數,不知何處出了差錯?況且,方才許多動作,她都是隨其木格現學的,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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