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月言眼神複雜,心想這女子真不簡單,僅憑几個零碎腳印就判斷出了她邀她們來後院的本意,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馮小姐,”李慕兒低聲真誠道,“若你方才真就這樣趕我們走了,我等與你,此生也許不會再有交集。可你既然豁達叫住了我們,便莫要拘泥於眼前事物了。知己雖然難逢,來日卻也方長啊。”
知己雖然難逢,來日卻也方長……她一番話暗藏玄機,馮月言思索了片刻,忽而嫣然一笑,與李慕兒對視點了點頭。
兩人的默契在一個眼神中似乎悄然確立。再沒什麼言語,馮月言轉身去喚樂師歌伶。
落英繽紛,清風繞肩,翩翩作舞的馮月言好似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舉手投足間皆是風采。
饒是在座的都是自認見過世面的“公子哥”,也不禁為她的動人舞姿而折服。
只是,比起當年上元節李慕兒那支舞,到底還是差了些。
這樣想著,眼神總禁不住去打量李慕兒,怕她觸景傷情。
李慕兒卻神情淡然,淺笑望著馮月言,甚至手指在桌上輕輕地跟著節奏打拍子。
她習過舞,也見過許多人跳舞。有如母親般舞技卓絕的,也有如皇后般簡潔清雅的,或是像她自己,喜將舞蹈和武藝相融,令人眼前一亮。
可馮月言的舞,似是散發著毒藥,隨著飄舞的花香溶於空氣中,溢在口鼻處,讓人沉迷自醉,無法忘懷。
李慕兒不動聲色地去觀察馬驄,他雖算不上聚精會神地觀舞,但目光已不復方才清冷,再不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這是個好現象,李慕兒如是想著。
人生就是一場場的相遇,分離,重逢,然後再分離。與馬驄相識十多年,李慕兒從沒有想過未來兩人何去何從。可經歷了那麼多,越來越明白,她不能一輩子陪著他,他也不能一輩子罩著她。
如今,李慕兒比任何人都希望,馬驄能夠找到對的那個人。
那個人,卻永遠不該是李慕兒。
就像此刻坐在朱祐樘身邊的雖然是她,李慕兒偷瞄朱祐樘,可陪伴他度過餘生的伴侶,永遠不是她。
李慕兒苦笑搖頭,恰好看到牟斌正望著她嘆氣。
她突然想起,還欠他一個道歉。便舉起面前的酒杯道,也不說話,只是敬他。
牟斌恍了個神,趕忙舉起酒杯回敬,嘴笨也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先乾為敬。
一切煙消雲散。
李慕兒還不忘對他使個眼色,牟斌望了眼她示意的馬驄和馮月言,立馬領悟。兩人隔著桌子相視而笑,各自在心中打起小算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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