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只管與邵太妃好好敘舊便是。”
敘舊?
李慕兒暗自冷笑了一聲,進了門去。
院中無人,李慕兒熟絡地走到房間裡頭,把正在做女工的邵太妃嚇得臉色一變,針頭猛地刺進了指尖。
但只是一剎那,李慕兒見她瞬間恢復了平靜,倏地站起來驚喜說道“女學士,真的是你嗎女學士?你終於來看我了!”
李慕兒在她快要走近時,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笑道“從前下官當娘娘是忘年知己,如今好不容易再有福分回宮,自然要來探探娘娘過得好不好。”
“好,哀家一切都好,倒是你,”邵太妃面露關切心疼之意,“我聽杬兒說起過一二,這一年來,你在宮外受苦了。”
李慕兒嘴角極力扯了一下,“杬兒這孩子心眼兒直,當真什麼事兒都與娘娘直說……不過娘娘多慮了,瑩中還能活著,倒也不算太差。”
邵太妃面不改色道“快過來坐。你有什麼委屈,可以同哀家訴說。哀家雖幫不上忙,可在宮裡也算是個老人,見得多了,總也能開導上你幾句。”
李慕兒依言坐下,低頭咪了口茶,便一眼瞥見了邵太妃手背上的硃砂痣。
當初與墨恩交談的話語又浮現耳邊。這顆硃砂痣對李慕兒而言是威脅,對邵太妃而言,怕是平步青雲之“祥瑞”吧?
李慕兒突然不想再與她拐彎抹角兜圈子。
“太妃娘娘手上這顆痣,以後做事前,怕是得藏好些了。”
邵太妃正為她添茶水的雙手一抖,茶水不小心滴在了桌面上。
既然都擺在桌面上了……她冷靜放下茶壺,嘴角泛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女學士的話,哀家不是很明白。”
李慕兒吸了口氣,左手食指輕釦著桌面道“內安樂堂人多眼雜,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對我下手,娘娘一定覓了許久的良機吧?”
邵太妃輕笑出了聲,“女學士怎麼會認為是我?難道,僅僅因為這顆痣?”
她沒有問什麼下手?而是問:為什麼認為是我。
李慕兒搖了搖頭,“當初你動手的時候,我真的不願意相信是你。你這樣超然物外的性情,便如我送你的那簪子,斷斷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直到我遇見了……”李慕兒又想到墨恩,不知為何心裡起了一絲異樣,這個陪伴了她數月不知是敵是友的“故人”,她居然,有幾分想念他?
繼續道“直到我遇見了一個人,他告訴了我一段故事,一段,關於紅葉詩的故事。”
邵太妃的表情終於有些僵住。
“‘幾年不見君王面,咫尺蓬萊奈若何。’娘娘,您這咫尺蓬萊的路,走得可真是妙絕。就連當時飛揚跋扈的萬貴妃都能被您收得服服帖帖,願意扶持興王為儲,下官還敢認為您是那卑小甚微的玉簪花嗎?”
李慕兒邊說邊伸手緩緩拔下了邵太妃頭上的那支玉簪子。她居然一直戴著,李慕兒心中不無驚訝。
“呵,這深宮後院,哪還有什麼純潔的玉簪花……皇后飛揚跋扈,倒是不難看清。可你以為,那深居簡出的太后,就真的簡單嗎?那頤養天年的太皇太后,就真的,乾淨了嗎?”邵太妃眯了眯眼睛,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半晌才復開口,“哀家與你無仇無怨,相反還與你很談得來,何苦害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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