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快的,調皮的,狡黠的,佯怒的,難過的,卻從不曾見過她這般,心死如灰的模樣。
終是背過身去,不再責罵她,也不應承她,只問“往常做錯了事,你爹是怎麼罰你的?”
李慕兒趕緊站起來,什麼話也不說,跑到院中雙腳騰空,一把倒立起來。說來諷刺,小時候覺得這是受罰,可這幾次,她都覺得倒立很好。至少可以把眼淚憋回去。
“兩個時辰,不許下來。”
嬤嬤說完徑自回房休息,銀耳抹了把眼淚,走過去再次好奇問道“嬤嬤好凶,她一直都這麼兇嗎?”
“不是。她以前很溫柔,除了我娘,沒人比她對我更溫柔了。”李慕兒說話未見吃力,可再往下說的時候,難免有些傷心,“是因為我爹死了。她對我爹……我說不上來,可只要嬤嬤在,你放心,我們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不會有危險。”
銀耳不忍看她受罰,索性出門去採購些日常用品。天色漸亮,昨日的陰雨天氣已然不會繼續,日頭慢慢爬出了山頭。
“天上浮雲如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李慕兒被日頭正正照得有些睜不開眼,便移著手轉了個身。
一轉身就看到紙婆婆的孫兒正蹲在地上,隔了十幾步的距離盯著她瞧。
李慕兒與他閒聊“小宇?你叫小宇對不對?”
“嗯。”小宇主動跑了過來,還趴下身子看著她眼睛問,“恩人在幹什麼?”
“我在練功呢,”李慕兒有心逗他,“別叫我恩人啊,我叫……鍾瑩,你叫我瑩姐吧。”
“瑩姐。那你在練什麼功?”
“豎蜻蜓啊。你會嗎?等我練完教你哦。”
“好啊,我要學我要學!姐你教我豎蜻蜓,我請你去盪鞦韆!”
“鞦韆?在哪裡啊?”
“就在外面啊!你昨天進來晚了沒看見,外邊兒不遠處有好大一棵樹,樹上可以坐人,樹下有個鞦韆。是我家太太太爺爺親手種的呢!”
李慕兒被逗得微微發笑,又問了他一些他們家的情況。原來紙婆婆所以叫紙婆婆,是因為她有門剪紙的手藝,剪出來後拿到街市上賣,好糊個口。小宇的父母都去世了,只剩他們二人相依為命,日子雖過得清貧,卻極為簡單安定。
李慕兒仔細聽著,心想這樣的生活也很舒坦,從今以後她大概也要過上這樣的日子,平平淡淡度此一生,就挺好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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