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隻漢代古茶碗被梁王武三思狠狠扔在了地上。
“什麼!下注才一百多萬貫?”
武三思咆哮著像是被割肉似的,在屋子不斷地原地打轉,嘴上還念道著:“本王的錢啊!本王的錢啊!”
一屋子的侍女,內侍如同像是驚弓之鳥,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就在一旁坐著的武崇訓也像是霜打的茄子。
想著幾日前是武崇訓在議事之事對方亭遠的賭局方略如何冷嘲熱諷,生生將其推翻,這現在的罪責豈不是要。。。
武崇訓摸了摸現在還是屬於他自己的屁股,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家生子武黑,鼓起了莫大的勇氣說道:“父王,此事要就要怪那個窮讀書的方亭遠,是他心懷不滿,多方掣肘才導致今日這局面的,這武黑早就跟小王埋怨過了!”
家生子武黑上下三代均是在武家為奴為婢的,在這爾虞吾詐,黑幕重重相互傾軋的王府中能屹立三代不倒,自有他的看家本領了。
武黑跪行幾步,在青石板的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梨花帶雨的黑臉上扯開了哭腔:“王爺恕罪,都是黑子考慮事情不周,惹惱了方先生!都是黑子的錯,都是黑子的錯”。
雖有始終擺脫不了商人本性的武三思,對錢財之事錙銖必較,但對自己人還是保留著一份善意,特別是這種幾代中府中做事的優良資產。
甩了下衣袖,武三思嘴中一聲冷哼,便順勢坐下開口問道:“怎麼回事?為何不提前來報!”
“王爺,方先生在府中位高權重,黑子也是敢怒不敢言啊!還有黑子沒想過會有如此嚴重後果,如是早知如此,就算讓黑子舍下這百兩斤肉,也要跟他周旋到底!”
“砰砰砰”又是三個響頭,武黑的腦門之上滲出了點點血絲。
“是啊,父王!依吾看這是就要怪那個姓方的窮書生,整日一幅清高的樣子是給誰看啊,小王幾次上面求教都吃了閉門羹”。
“如是不知道的人看到了,還以為他才是王爺,小王是書童呢”
武崇訓看著父王的臉色似乎有些轉化,繼續在一旁添油加醋著。
“方。亭。遠!如不是當年本王救你,你哪有如今的衣食無憂啊!”
果然是知父莫如子啊,武三思在十幾年的也是號稱風流倜儻,玉面小郎君,但亂吃虎狼之藥變成了現在肥頭大耳,大腹便便,這乃是梁王府的禁忌,誰碰誰死。
“吾兒,待此次軍陣之事過去,父王定替你報仇!”
安慰完有些自卑的兒子,武三思看一眼還在流血的武黑說道:“你下去包紮一下,日後這府上還有用著你的地方”。
“謝王爺,謝王爺!黑子告退”
正當武黑為自己這次能全身而退慶幸,武三思的聲音再次傳來:“將地上的碎片撿起來,這是漢代的,拿出去賣了吧”。
小心翼翼的武黑又有些手忙腳亂地將碎片一塊塊撿起來,兩手捧著恭敬地說道:“王爺如是無事,黑子便下去了”。
“嗯,下去吧!記得把錢交到賬上”
“是,王爺”
一臉虛汗的武黑呼吸的屋外新鮮的空氣,心中不禁感嘆其父臨終之言,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河北道,安陽縣,縣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