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哥兒也想了許久,從去年未想到今年初,心中的答案依舊是:“我願意!只要讓我回學校,就此不做太子,我也願意。
我的心已經被物理數學所沉迷,已經沒有一點心思去學習經史,去看那繁瑣的奏摺,去分析那層層疊疊的官員意圖。
其實父皇第一次帶我一同上朝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適合也不喜歡做大周儲君。
所以,弟弟,你願意幫哥哥嗎?哥哥把這太子之位讓給你,你願意嗎?”
期哥兒嘆了一聲:“如今我若不願意,只怕朝臣又起了給父皇納妃的心思。到時候咱這個家,又要天翻地覆了。
哥哥等著,我去求見父皇母后。”
正月十五元宵節的夜晚,期皇子到底跟皇上皇后說了什麼,連皇上的起居官都沒有記錄。除了帝后二人,再無一人知曉那一夜的談話。
只是第二天開學日,朔太子進了華夏學堂。太子三師依舊在學堂做夫子,單獨給太子授課。
婧公主和倩公主一同進了華夏女子學堂,只有期皇子,進了尚書房。皇上另請了三位大儒在尚書房授課,單獨教授期皇子。
這個細微又明顯的變故,有心的朝臣自然看出來了。沒幾天就有御史上書,太子在學堂不合祖制,應該立即回到尚書房。
所有此類摺子,皇上連看都沒看一眼。
就這樣,三年過去了。朔哥兒考入了華夏理工學院,期哥兒在尚書房得到夫子的一致好評。
皇上與大臣議事的時候,不時叫上期哥兒在旁聽,做些記錄文書的工作。
批摺子的時候同樣讓期哥兒在旁邊坐著,一些地方上不要緊的摺子,都讓他來批示。
大臣們也明白,只怕離廢朔太子重立期太子的時候不遠了!
就在華夏學院開學這天,朔哥兒陪著皇上再次來到華夏理工學院。
上次皇上過來,已經是十年前理工學院建校之時。後來一時因為太忙,二是因為朔哥兒太沉迷物理,他心裡便對這理工學院隔應起來。所以再也沒來到。
到是皇后,每年新生入校日,都會來學校露個面講個話的。並且還經常在宮中召見學院的先生和院正。
這一天,皇上來的特別早,他和朔哥兒站在書院大門前的時候,正好鐘聲響起。
不似寺廟那單一的鐘聲,這鐘聲悠揚清遠,迴音不絕。聽了到讓人心情平靜不少。
朔哥兒眯著眼睛聽完,笑道:“父皇,這是早讀結束的鐘聲,特別提精神。兒臣最喜歡這段了。”
蔣鴻萊帶著全校老師迎了出來,按禮制他們應該迎到山下的。但是皇上特意指示,不必勞師動眾,不必大肆宣揚,就當他是來考察學校的家長就行了。
從高大白石柱大門進去,走過巨大的廣場,便是十幾棟五層高十幾間長的教學樓。每一棟頂上都有標明是什麼系院。
再後面,亭臺樓閣,圍牆花院,湖泊山路,一眼看不到頭。每走到一處,朔哥兒都會熱情地向父皇介紹。到讓院正蔣鴻萊全程陪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