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除了哭,一句話都反駁。到是產房外的婆婆,臉上一片臊紅。不難猜出,男子應該是想送醫院的,可惜母親不讓!
三天後,男子一家來新生兒科接一切安好的孩子,和到太平間接遺容安詳的妻子。因為不信任醫院,讓本應美好的一家生離死別。丈夫中年喪妻,嬰兒幼年喪母。最可憐的還是這女子,就此瘞玉埋香,再也看不到她深受的丈夫和孩子。
這男子姓趙,是一個七品小吏,可謂是帝都最小的官了。就住在離醫院不遠的後三巷,那裡人群密集,三日前他妻子難產進醫院,整個巷子的人都知道並且跑到醫院外看。
當他母親從裡面出來,告知已經死掉的兒媳,被醫生剖腹取了個七斤重的大胖孫子。並且兒媳也回了口氣,看了眼孩子才去的。圍觀的人可謂震驚的像看到活龍一般!明明已經沒了氣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用板車抬到醫院的產婦,竟然生下個大胖小子!這醫院的醫生該不會是活菩薩吧!
當然,也有人道:“還說什麼醫術高明,怎麼小婦人沒救回來?我可聽說,那名醫可是能連死透的人都救回來的。這醫院啊,還是不行!”
不過很快,醫師罵丈夫害死妻子的話就傳出來了。當百姓聽到,只要早送來半個時辰,這產婦就能活。他們立即七嘴八舌地問道:“這婦人難產你們都能救?還是隻會切肚子,救孩子不救大人?”
李院事親自出來道:“我們醫院是一家專業的婦產科醫院,有全大周醫術最好的女醫者。只要你在生產前早早來醫院,不管是什麼樣的情況,醫生都能救活!但是,要是像趙家娘子這樣的,人都沒氣了才知道往醫院送,哪醫院就是有菩薩也沒辦法了!像她這樣能救活孩子也是難得,若是再晚些,就一屍兩命了!”
只一天,全帝都都傳開了。已經沒氣息的產婦送到醫院,醫生妙手回春救活了腹中的胎兒,可惜產婦沒救回來。雖然有遺憾,但是百姓一聽,那夫人生了個七斤重的大胖小子才沒命的。又覺得已經值了!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媳婦的命怎麼著都沒孫子重要。肖林甚至能看到未來,婦人難產問家屬保大保小,估計十家有九家說保小。想了想,叫來李院事。交待兩件事,第一,寫宣傳冊,將婦產科具體是怎麼接生的,特別是剖腹產這一項,寫清楚,印上幾千份,分發到全國各地。
第二,寫入醫院秘密檔案,婦人生產時,若遇到母子只能救一人的情況。先救大人!實在救不了大人再救孩子!除非產婦自己要求,一定要救孩子,否則,以救大人為先!
很明顯,第一條李院事很理解。第二就她就疑惑了,這若難產,不管是那個婦人也會讓救孩子的。當孃的,那個不是抱著以命換命的態度生孩子的!但是見皇后娘娘氣色不佳,心情沮喪,她不敢多問。領了旨意下去了。
醫院的第二個產婦,是南陽郡王的小妾。一個年不到十六的小姑娘。她的預產期還有一個月,但是今晨在花園裡跌了一跤,當場就腹痛難忍見紅了。
南陽郡王很寵這個小妾,立即就請了產婆和太醫。可惜產婆和太醫檢查的情況都很不樂觀,產婦年紀太小,盆骨不開,這孩子只怕難生了。郡王一聽就急了,又是罵又嚇的,只道產婦和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他要如何如何!
太醫到是不怕,太醫院的太醫除了皇宮裡的三位主子,其他人還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產婆卻嚇的要死,驚恐中想出一條禍水東引的主意。“郡王!老奴聽說前日一婦人生產,難產氣絕,家人將她送到皇后娘娘的醫院,裡面的大夫竟然從死去的產婦肚中,抱出個七斤重的大胖小子!醫院還說,要是早送來半個時辰,產婦的命也能保住。還說,還說不管什麼樣的難產,只要早早到醫院,都能救活!
郡王您看,貴人年小無力,這又早產,你就是殺了老奴,老奴也沒辦法。不如將她送到醫院試一試?”
郡王一聽立即問太醫:“她說的可是真的?那醫院真有這麼靈?”
太醫立即點頭稱是:“皇后娘娘的醫院都是頂尖的婦科聖手,還有幾個太醫院退休的老太醫做顧問指導。這生孩子一項,去哪裡確實是最安全的。”
郡王妃一聽道:“爺,就是醫院再好,我們南陽郡王家的女人也不能去啊!還沒有大戶人家去醫院生孩子,傳出去豈不丟我們南陽郡王府的臉面!這生孩子哪裡不是生?有產婆在,在府上生一樣的。”
說完還狠狠地瞪產婆一眼。產婆立即縮了縮,這大戶人家的後院亂的很!大婦為了難為小妾什麼法子都使的出來,這小妾又得郡王喜歡,指不定今天這一跤就是郡王妃的傑作。我更不能趟這混水了,還是送醫院好。是死是活都不關我的事!
郡王猶豫了,去了小妾院子一看,已經有血水往外端了。小妾貓一樣的叫著“爺,爺救我!奴家要給你生個兒子!”
南陽郡王至今沒有兒子,郡王妃連生兩胎都是女兒,所以小妾的這一胎他是很看重的。左思右想不再猶豫:“備車,送姨娘去醫院!”
很快,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到婦幼醫院。可惜規矩擺著的,只准產婦和女性家屬進入。皇后娘娘的醫院,就是南陽郡王也不敢亂了規矩。看著小妾被醫院的車抬走,立即指了兩個丫頭跟進去。他自己則焦急地等在前院。
這時,一女子拿了幾張紙過來:“郡王,這是入院協議。請您看了簽名,產婦才好手術。”
郡王接過細看,指著其中一項問:“這遇到緊急情況,保大還是保小是什麼意思?”
女子道:“就是說,若產婦情況不妙。家屬是讓醫生優先保產婦,還是保產婦肚子裡的孩子?”郡王毫不猶豫,寫下“保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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