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病情已經嚴重到坐起來都吃力了,他躺在床上,敲著床邊怒道:“那個逆子現在何處?”
“回陛下,有訊息稱成王秘密往帝都來,但是半途中又返回了北三路。”
“發旨,發旨給楊帥!派兵,派黑火,到北三路,把這個逆子給朕帶回來!”
“陛下,目前楊帥正在與北疆廝殺,只怕無兵可發啊!”
“發旨!”皇上怒瞪著站在床前的眾官員,那充滿恨意的眼神,彷彿他們再反駁一句,就要送他們上斬首臺一樣!
太子悄悄地給擬旨官點了下頭,很快就把旨意舉到皇上面前給他看。皇上看完,深吸兩口氣,對太子道:“用印!八百里加急!”
“父皇,兒臣已經派了楊三郎帶禁軍去追擊成王了。父皇快莫生氣,身體要緊!”
太醫來了,診脈喝藥,皇上沉沉睡去。可是看太醫的臉色,大家都知道皇上的狀況更差了。太子直接問道:“父皇身體究竟如何?你不妨直說。”
老太醫跪下道:“不敢瞞太子,皇上的病若不受氣不受驚不動怒,保養的好,延壽兩三年是不成問題的。可是這一動怒,就危險了。特別是現在,皇上已經,已經藥石無醫了。”
太子一個踉蹌,甄相及時扶住了他。“你說什麼?父皇還好好的,剛剛還在宣旨。怎麼就藥石無醫了?庸醫庸醫!傳本宮旨意,召告天下,有神醫能治好父皇,賞萬金!”
甄相趕緊制止:“太子冷靜!此旨一發,天下人都知道皇上病入膏肓了。這成王若趁此機會生事,只怕對大局不利!
再說,天下名醫都在太醫院,這民間土醫,怎麼可能醫的了太醫都醫不好的病呢!太子純孝,但是人力不可為啊!”
太子閉上眼睛,突然跪到皇上床前,嚶嚶哭了起來。甄相怕吵醒皇上,趕緊扶他出去。又宣了十個太醫進殿,一同討論皇上病情。最後大家的結論一致,皇上是真的病入膏肓了。如今只能用參湯續命。
太子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嚴令太醫和在場官員保密。不要將皇上的身體狀況透露出去。他本人則搬到皇上宮中住下。皇上睡著的時候,就面見群臣處理朝政。皇上醒來,就寸步不離的守著皇上。
一時,太子至孝的名聲傳遍朝野。對比於成王的謀逆,百姓都道,太子才是真龍天子,而成王不過是九子中的睚眥而已!再加上早年成王在北三路的作為,早已不得人心。所以在這場成王謀逆案中,他一點也沒得到百姓的支援。那怕是北三路的百姓,也都恨不得趕緊脫離成王的統治!
半個月後,在一個雷雨之夜,皇上握著太子的手,駕崩了。早在皇上回光返照時,重臣就已經被召進了宮。皇上彌留之際,宣旨,傳皇位於太子周瑾玉。另有一道旨意,賜成王鴆酒。
很快天下素縞,滿城皆泣。皇陵早就修好了,皇上的身體太醫也早就有了警示。禮部準備的很充足,葬禮的一切都按規矩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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