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和週六在洪縣令家吃了午飯,週六便和洪縣令一同去巡查水利。肖林就帶著冰雲冰雨在大倉縣裡逛一逛,拒絕了洪夫人的相陪。主僕三人便來到蘇州最富饒的大倉集市,準備好好逛一次街。
說起來肖林自回到蘇州,連街都沒有逛一次!學院典禮前,忙著準備典禮和開學考試。開學後更是天天泡在學院,片刻不得空。趁著今天的週六來巡查,全當放一天假了。
三人出了縣衙,沿著河邊慢慢散步。河邊種滿了垂柳,路修的也算寬大。柳樹下有許多商販擺著小攤位,賣手工活計的最多,吃食的也不少。
肖林看到賣糖人的,一時童心大發。給冰雲冰雨各賣了一個小狗模樣的糖,自己買了一個荷花樣的。三人沒吃兩口,就吃不下去了。實在是化的太厲害都滴到手上了,並且糖不純,甜中帶苦。
看到路邊頑童,羨慕的盯著手裡的糖人。肖林微微一笑,招手叫來一個小姑娘,把糖遞給了她。小姑娘被太陽曬的紅紅的臉,害羞的瞪大眼睛,也不說謝,接過就跑了。
兩個膽大的男童立即跑過來,笑嘻嘻的看著冰雲冰雨。她們兩個笑著拍了一下孩子的頭,把糖人給了他們。這時肖林又看到賣蓮蓬的,便宜的很,一個銅板就能賣兩個。
肖林很認真的蹲下,挑了十個又大又嫩的,又認真數了五個錢遞給小販。冰雨冰雲好笑不已,肖林瞪了她們一眼:“逛街就要親自賣才有意思。來,剝蓮蓬吃。”
糖人不好吃,蓮蓬還是很好吃的。又甜又嫩,不一會三人就剝的手指染成青色。遺憾的是沒有冷飲店,若有個冰淇淋邊走邊吃,那才叫美!
再往前走,冰雨笑道:“王妃快看,那個商販在賣咱關雎坊的東西呢!”
三人趕緊走近一看,是個中年婦女,帶著兩個孩童。賣的是自織的蕾絲花邊,還有關雎坊才有的盤扣盤花等小玩意。肖林翻著看了看,手藝很好,已經達到作坊高階女工的水平了。
“這花邊多少錢一條?”
“回貴人,十個銅板一條。”婦人小聲的答到。
肖林一愣,這一根花邊在關雎坊裡單獨賣,最少賣五十個大錢。一般都是搭著別的東西一起賣的,或是客人賣夠多少銀子直接送幾條。怎麼這婦人賣這麼便宜?是不瞭解行情嗎?
肖林賣了三根花邊,又賣了幾對盤扣,價格都是極底的。這才跟這婦人聊了起來:“夫人可知關雎作坊?憑你這手藝,去關雎作坊很容易聘上的。在那裡上工可比你這樣路邊賣要好多了。你這價格也太底了!”
那婦人臉一紅:“不怕貴人笑話,小婦人早先就是關雎作坊的繡娘。只是後來要隨夫家來到太倉,才從關雎作坊辭了工。如今夫家生意虧損,丈夫不得不去北方做生意。
小婦人帶著孩子和家裡的兩個老人,留在太倉。平日做些小手工,只在這河邊擺個小攤位來賣。關雎坊的價格小婦人是知道的,只是這河邊一帶多是中貧人家,賣貴了是賣不出去的。而鎮中心,只憑小婦人是沒法去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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