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和週六、楊二哥一起簡單吃了晚飯,就帶著一盒子火藥粉末,來到城裡的煙花作坊。本來楊二哥是想去軍營中的火藥作坊的,但那作坊地點極隱秘,就是軍中人員也要有楊帥之令才能進,外人要進去即使楊二哥帶人,流程也很複雜。肖林一聽這麼麻煩,就提議先找個煙花作坊作測試,等試出成效,再讓火藥作坊精進。楊二哥和週六立即就同意了。
把煙花作坊閒雜人員清空,讓老師傅按做煙花的流程做出十幾個空的細竹筒,再把竹筒五個綁在一起,乍一看還真像簡易的老式炸藥包。老師傅做好空竹筒,肖林就讓他出去,自己親自給竹筒填黑火藥粉末。也不知道該放多少,就當測試了,拿一個小勺子,一個空筒裡放半勺,再填些碎鐵粉石頭末之類的。然後串好引線。不同的分量一共做了十個。用個鐵箱子裝好,帶到郊外的荒山上,就在這裡試爆。
先半埋一個分量最小的在石堆裡,三人站在遠處的山丘上看著。肖林再三叮囑那個點引線的侍衛:“點著了就跑!跑的遠遠的!這可不是煙花,危險著呢!”那侍衛點點頭,一幅大驚小怪我又不是沒點過煙花的模樣。不過他在點燃之後雖然沒有跑,還是快步退了二十米遠。
肖林盯著那根引線,快燒完時趕緊捂住耳朵。這時“轟”的一聲震天巨響襲來,碎石堆被爆竹強大的衝擊力炸的四散開來。帶著火星的灰煙飛的老遠。眼前的一切發生的太突然,雖然肖林一再說過威力驚人,但楊二哥和週六還是將信將疑。就在聲響同時,週六先一步把肖林按在了身後,慢了一步的楊二哥側身擋住肖林。
硝煙未散,遠遠守著的侍衛都跑了過來,看三人都沒事才驚恐的看著亂石堆。那名點引線的侍衛,雖然隔了二十多米遠,還是在炸響的時候仰面倒地。肖林趕緊指著他說:“快去看看,弄不好會死人的。”
楊二哥拉過肖林不讓她靠近:“我們去看就行了,你在這裡等著。”
“沒事的二哥,已經全爆了,不會再炸了。”肖林一個箭步就衝了下去,週六緊隨其後。那名侍衛呈大字躺在地上,臉面被碎石劃了許多口子,此時滿臉血跡斑斑,又是黑煙又是血的,看著很是嚇人。好在穿的鎧甲護住好害,身上的傷也都是小傷口,並無大事。只是他此時兩眼緊緊閉著,面部肌肉扭曲,牙齒咬的直響,手腳還不斷抽搐,狀態看起來很不樂觀。
肖林提著水壺倒了他一臉清水,用袖子擦了擦又按人中又搖晃的。終於那人“呃”的一聲長出了口氣,醒了過來。只是眼神迷茫,嘴唇顫抖。楊二哥立即讓侍衛長送他回城看大夫。
三人蹲在炸出的石坑前看,肖林有些得意的說:“怎麼樣?威力還可以吧!”週六和楊二哥對視一眼,點點頭。楊二哥正色道:“小弟這火藥配方還有誰知道?”
肖林想了想說:“沒有誰了,就是幫我忙的兩個侍女應該知道材料但是不知道比例。”
楊二哥點點頭:“這兩個侍女一定要囑咐好,千萬別洩漏了。萬一流落民間,傳到北疆那邊,那對我軍就麻煩了。”
肖林點點頭:“我知道厲害的,方子我會爛在心裡,絕對不給別人知道。”
楊二哥又蹲下看看亂石堆,突然哈哈大笑:“如此兇物,絕對是沙場利器。待制成兵器,對我楊家軍便是如虎添翼。且看我如何掃蕩北疆!”
週六笑問:“肖弟從何處知道這個配方的?”
肖林偏過頭神秘兮兮的說:“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週六忙點點頭。“是一個老神仙告訴我的。有一次我去道觀進香,遇到一個白眉毛白頭髮的老神仙,他聽說我要到河西,便告訴我這個方子。說是用的好能助國泰民安。還不許我告訴別人。”
週六看著肖林眼睛裡的閃過戲謔,忍不住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哼,連六哥也忽悠,不想說就不說,還打個神仙的幌子。”
肖林再次強調:“是真的,真是神仙告訴我的!你不相信就算了!”楊二哥看到兩人如此親暱,不留痕跡的站在了兩人的中間。肖林趕緊問道:“二哥還剩九個,要再測試嗎?”
楊二哥搖搖頭:“要測,不過要換個地方。”
肖林疑惑:“換到哪?這就挺好的,荒無為煙的,最適合爆破了。”
週六看了眼楊二哥說:“我覺馬賊的老巢更合適。”
楊二哥輕笑了一下:“正是如此,剩下九個都要在賊窩中試爆才對。”兩人相視一笑,似是有什麼默契。肖林趕緊問道:“什麼時候去,我也要去。”
楊二哥道:“好啊,明天一早走。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早二哥叫你。”
肖林笑眯眯的說:“太好了,那我等著。”
三人回到城中,聽到城裡路人熱烈討論,剛剛南山上響炸雷,肯定是那個混蛋被老天給劈死了。說的有模有樣,好像親眼見到似的。肖林對河西百姓的想像力同樣很佩服。
楊二哥和週六去了軍營,肖林去看了看大哥。聽丁大夫說情形很好,最遲明早就該醒了。肖林放心回到梧桐院,亥時正,叮囑侍女:“我要睡了,你們都下去,沒我吩咐不要進我臥室。”兩個侍女知道肖林脾氣,不愛人近身伺候,答應一聲便退下了。兩人一走,卻見肖林快速換了一套勁裝,外套從爺爺那裡偏來的一身軟甲,穿著馬靴。頭髮高束,揣著一把匕首,翻窗出去了。
來到軍營出城必經的一個小樹林,肖林坐在樹下緊盯軍營。亥時半見兩隊人馬,靜悄悄的出了軍營。一路聽不到人言馬鳴,肖林心中一喜,肯定就是這兩隊人馬沒錯。細看其中並沒有週六和楊二哥,她又坐下躲好。果然兩隊人馬沒走多久,帶著兩小隊侍衛的週六和楊二哥一前一後出了軍營。就在兩人快到小樹林的時候,肖林竄出來站在路中間。那侍衛長一馬當下,舉著長槍怒道:“什麼人?”
楊二哥一看竟是肖林,說了一聲“退下!”有些無奈的笑問:“小弟不好好睡覺,跑到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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